偏执人鱼总勾我撩他(52)
姜愿无声地看着他,宋宴山道:“你总是可以这么冷静,冷静到让我有点害怕。”
姜愿道:“你既然捏着我的脉搏,应该能感受到它跳得快不快。”
“是吗?”宋宴山垂着眼睑仔细地听了好会儿,然后报以歉意地笑,“大约是我学艺不精,好像没有听出太大的区别。”
姜愿低下头,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细瘦的腕子上。
宋宴山鬼迷心窍般开口问道:“姜愿,你在恋爱时也是这样冷静,这样无动于衷吗?”
他是脱口而出,只因为自知道姜愿的情史后,这个问题就疯狂地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他不能不发疯地去想姜愿恋爱时是什么模样。
她是否会和别的男人牵手拥抱,是否会和他们在月下亲吻,他只要一转念头想想就会难受到胸口隐隐作痛。
可令他更难过的是,姜愿在他面前甚少失控,哪怕他的脑海够不受控制了,但宋宴山仍然没有办法想象出她恋爱的模样,那是他不曾见过的也没有资格见的姜愿。
他尝试着开解自己,谁都有过往的道理他都懂,更知道姜愿不需要对他负责,他也不需要对姜愿负责,可是没有办法。
他整宿睡不着,躺在床上捏着自己的手腕,觉得脉息渐弱,他快要被姜愿逼疯了,因此才会做出冒然告白这样不明智的决定。
姜愿听问,却只问道:“这和你有关系,还是和现在我们所谈论的话题有关系?”
一如既往,是熟悉的姜愿的风格,宋宴山自嘲似地笑了笑道:“是没有关系的。”
他顿了下又道:“在还没有开学时,我和陆运打过一架,你是知道的,但真相不是如陆运所说那样,他是刻意引导我误会了。”
说起这个,宋宴山还真是庆幸他意识到不对劲后找了陆运用异能逼供了,不然,他绝无可能知道这厮两面撒谎,即使东窗事发,也还要把黑水泼到他的身上。
姜愿听完垂头想了想,道:“所以你最开始猜测是陆运在背后搞鬼,就是因为他有前科,而且在那次事情中,因为最后我选择在医院陪你不说,还去你家照顾你,所以在你看来,是我放弃了他,你赢了,陆运作为手下败将自然要尽力掰回一局?”
姜愿理顺了逻辑后,倒是无语了:“你这想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是什么古蓝星时代争宠的嫔妃吗?”
宋宴山道:“我不做嫔妃,你也不是什么皇帝,现在没有什么一夫一妻多妾制,只有一夫一妻制。”
姜愿在心里吐槽,她倒是有心做个坐拥三千佳丽的狗皇帝,可她根本没有这个本事。两个没名没份的“嫔妃”都能背着她搞出这么多幺蛾子,她给他们名分后再从外头搞几个回来,她还有命没有?
姜愿道:“是啊,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什么嫔妃,无名无份的,哪怕我真跟陆运睡了,和你有关系吗?”
宋宴山恰当地垂了眼睑,没有让姜愿看到浓黑眼底闪过的血色狠厉,确实和他没有关系,可他也会努力让姜愿和他有关系,等陆运成了被冷落的旧人后,他多的是法子且可无所顾忌地对付陆运。
若陆运让姜愿开心了,他尚且可以抬个手让陆运活着,若是欺负了姜愿,那便让他抽筋剥皮而死。
姜愿没等来宋宴山的回答,越想这过去发生的事越觉得幼稚无聊,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生着闷气干坐着。
就在此时,一声响雷地动山摇般炸了开来,连姜愿都被吓了一跳,她这才恍惚记起她是为什么同意和宋宴山独处的,但就在这一转身的功夫,宋宴山忽然死死捏紧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姜愿怀疑她的腕子已经被捏断了。
姜愿急切地叫他的名字,而宋宴山的瞳孔紧缩着,盯着虚空的某处看着,即使在姜愿看来他目之所及都是空气,但显然在宋宴山的视角里他能看到那些黑暗中潜行的魑魅魍魉。
他的瞳孔飞出了妖异的绯红色,充斥着狠厉的血色,像是神话中嚣张猖狂的大妖。他的牙齿尖锐又锋利,这是人鱼祖先在深海与鲨鲸搏斗的利器,平时被好好地藏在唇下敛去锋芒,让人只会为人鱼的美貌而着迷沦陷,却忘了这些美丽的生物就是凭借着残忍血腥的心和手段才坐上了帝国王座的历史。
姜愿面对着这样的宋宴山再次感受到了种族压制,她区区一介猫族,面对如此凶狠的敌人,求生的本能让她感到了天然的恐惧,以致于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而此时,宋宴山也松开了双手,那双手曾如抱着海上最后一片浮木般抱着姜愿,而现在溺水的人甘愿沉沦而要放浮木自由,浓烈的负面情绪如海水般要将他吞噬,他却在低吼:“快离开这里,我不能保证我待会儿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