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来参加我的葬礼(8)
喜欢一个踢足球的男孩子,那时候我们班在五楼,离足球场还有点距离。
她每天下午第一节课上课前,就拉着我到走廊聊天。我聊我的,她看她的,她居然能从五楼眺望到足球场那么远的地方,然后在一群沙丁鱼里找出她喜欢的那只沙丁鱼。
我当时有一个非常且贴的比喻,我说你就算是告诉我,我爱豆在那踢球,我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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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喜欢真的好单纯。
就仅限于,每天上课前趴在走廊上,和朋友一起看看人家的背影。
居然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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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喜欢沙丁鱼罐头里的哪只沙丁鱼。
邹姐性格就是这样,我有一阵还因为她不肯告诉我人家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是哪个班的而感到惆怅。
因为我的性格是我有点啥事都会跟她说的那种,我估计这么多年下来,邹姐除了不知道我家银行卡密码是多少,剩下的应该都知道。(这其中也不免包含了一个原因是我也不知道我家的银行卡密码是啥......)
但邹姐呢,她是属于那种,全世界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她喜欢过谁的类型。
我有一阵深深的为这个问题隐隐的心里纠结过。
就你们懂吧,当你和一个朋友全盘托出了你的所有点滴的时候,你连她喜欢的男孩子是哪个班都不知道,心里难免会有一点微妙的落差感。
不过这几年好多了。
一来,是我领悟到了,邹姐就这性格,她又不是只瞒我。她就是这性格,我肯定也不能逼她。
二来,是她这几年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很多方面悄悄的变了,她现在也会和我讲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了。
三来,日子过的好好的,没事干非得给找不痛快干嘛。
还有一件小事,是我忘了是不是哪一次说到什么的时候,我可能有带过一嘴这个事,就大概意思和邹姐叭叭过一句,关于我觉得这事我稍稍的有点小膈应。
其实说出来就舒服多了。
后来我也就没再放在心上了。
我都完全忘了这件事的时候,大概都上大学了,邹姐有天跟我说她实在是找不到那个男孩子的照片了,想给我看一眼。
害。
过去了就过去吧。
日子过得好好的,大家开心就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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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一件可以说她“奇怪”的事了!
我们初一那年学校搞什么,五四青年活动,组织每个班到操场上煮饭啊玩游戏啊。还煞有其事的给每个班都配了一个液化灶。
救命啊,我眼巴巴的看我们班同学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全班可以等吃饭的时候。邹姐作为一个也忙活了好久的团支书,她既不跟着大家一起拿一次性碗筷,也不一脸幸福的站在里面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她拉我回了空无一人的班级。
在所有人都在下面玩游戏,饭终于做好了,校领导品尝过选出一二三等奖了,大家可以一起分享的时候,邹姐拉我回了班。
说真的,这绝对是我当时不好意思,跟她还不够熟,以及我的性格还没完全养成。
换到今天我绝对像去年她要大半夜爬山一样,紧紧的抓住什么东西,喊一嗓子:“你让我吃两口再走!”
可惜当时脸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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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我回班,是为了拍照。
拿着她的诺基亚手机,拍一些她想记录下的东西。
她那个手机还在用的时候,我看过她那天拍的视频,里面的我刘海厚厚的,剪着波波头,边傻笑边躲她的镜头。
好了,以后要千万捂好了不能外传的东西又多了一项——邹姐的诺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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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我从小就语文好,作文写得好,现在也是个到处写文的人;邹姐一个拿着按键手机坚持拍拍拍的人,现在成了到处扛着大炮(单反)到处写作业,记录生活的。
我写的文她在看,
她拍的图我点赞。
你看,人是不是很奇妙的生物?
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承载。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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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俩下个月都得考教资。
真是烦躁啊烦躁。
考试怎么能这么让人焦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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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中玩的最好的男孩子,也是我这辈子活到现在玩的最好的男孩子。
他说他初中的时候觉得邹姐是女神,又高冷,又怎么怎么样。
我压根就没听进去他后面说了什么形容词,毕竟从听到高冷这两个字起,我就忍不住了。
邹姐可能在他面前是高冷,在我这的形象就是个神经病罢了。
我跟你们说,真的不能被女人的脸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