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恋(2)
一直都忘了说告诉大家她的名字了。她叫薛容。其实我一直没有发现她长得如此甜美,我一直当她跟我一样,有点小变态,有点小好色,有点小义气……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宁伟亦跟她在一起了。我才突然发现她长得真的很甜,甜得我对着她的脸,张着嘴扒掉了一碗白饭,没有任何佐味的菜肴。
说到哪里去了,还是回到渺的故事上来吧!某个午后,我和薛容穿着上身白衬衫、下身蓝短裙的校服,站在学校的悬铃木下,热烈地讨论达西更可爱还是罗切斯特更可爱;喜欢张丹枫还是喜欢乔峰;更中意腰细波大还是更中意古灵精怪;降龙十八掌厉害还是九阳神功厉害……我甚至激动地摆了一个亢龙有悔的pose。
就是我摆pose的时候,篮球场上传来一片叫好,惹得我和薛容不得不看过去。几个穿校服的男生在打比赛,一看我就知道都是跟我一个年级的,因为在一中,只有新生才穿校服。一、二、三,上篮,我有节奏地数着一个男生的步伐。就在他投篮的那一刻,我突然捂着心口蹲了下去,吓坏了薛容。
那时我姐姐刚刚开始她这一辈子此起彼伏、轰轰烈烈的恋爱生涯。她告诉我:爱的感觉就是突然有一只手伸进了心口,揪住了心肺,痛的不能呼吸。后来我对这个命题进行过考证,所有人都告诉我这是一个假命题。可是我姐举着两个指头,对天发誓:她的每次爱情都是这样开始的。所以我到现在依然迷茫,不知道当时的我为什么会突然被人揪住了心肺,痛的香汗淋漓。
薛容把我送到校医护室,还没到那里,我就好了。但还是被她逼着做了检查,校医对我说,我的心脏就像健美先生的胳膊那样强壮,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有时我想,如果真如我姐姐所说,爱的感觉就是突然有一只手伸进了心口,揪住了心肺,痛的不能呼吸,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从我开始思春到现在,我只爱过一个人,不然我岂不是隔三岔五就要疼的死去活来一次?
对啦,我承认我自己是个标准的皮囊动物,是外貌协会的死忠会员。在那个摆亢龙有悔pose的午后,当我看到那个帅哥颇为规范、潇洒的三步上篮,我就彻底爱上他了,开始了我长达十一年的暗恋生涯。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的那次心痛就是爱。所以,虽然我看到他三步上篮的时候是十五岁,可我还是倾向于将我对他暗恋的开始时间往后推1年,也就是我十六岁的时候,那么就正好是十一年,而不是十二年。
大家都知道,从咱们对性有懵懵懂懂的疑惑的时候,老师就教育咱们,太小的人对感情的认知还不全面,心智还不成熟等等。那都是老师教育咱们不要早恋的理由,对我这个九岁开始看琼瑶、十一岁开始看古龙的人来说,不管是对感情的认知还是心智年龄都非常全面而成熟了。所以,十六岁的爱情也足以成熟深厚到我用很长的时间来维持和不断的体会,也足以让我觉得甜蜜、无怨无悔。
千万不要以为暗恋都是很苦,都要把自己弄到惨的无以复加。以我这种心智成熟的人来说,我是可以愉快享受暗恋美好的。
如果他对我友好、照顾有加,我就彻底放松自己享受这种感觉,不怕明天他就掉头追哪个长腿细腰的美女,因为在他身边没有被换掉的女人,只有我一个。而我也没有想过会跟他有结果,所以反倒轻松。
如果他态度不好,拿我做他某次分手后的出气筒,那么我也决不客气,将他发泄在我身上的情绪加倍还给他,算是我暗恋他以来所受委屈的补偿,乘机发泄暗恋的苦闷,完了以后,深呼吸,嗯,世界真美好!
而且,我也说过了,我是很会说谎、很会骗人的,我用了我十层说谎骗人的功力,终于骗到了身边所有的人,包括他。虽然其实我很女人,可是他当我是他唯一不会变心的哥们。当然也有人有疑义,可对于彻底享受哥们情谊的一对男女,别人也不好有意见的。
不过,不知哪位老人家发明了一句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强。就在我就着薛容的甜美,拼命往嘴里扒饭的时候,这个我精心维护的美丽谎言就存在成为泡沫,终有一天破灭的危险。
对啦,我暗恋的对象就是薛容的第N任男朋友——宁伟亦,而薛容也是他的不知第几任女朋友。我最好的女朋友和我暗恋的男人,真的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一样容易引起轰动的出色外表、一样视爱情为鸡肋、一样都“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这样的两个人能在一起吗?自然不能,所以他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