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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爱不爱?(5)

作者: 南窗听雨 阅读记录

细长手指用力过猛,擘出的箜篌音似急桨击破水面,戛然而止。

傅长烨听出她的慌乱,心里有了底,反而有了闲看美人抓瞎的惬意。

正经人做不正经事,有意思。

美人低眉擘弦,花容绰约,虽白纱遮面,但并不妨碍他细看她的粉颈,荷尖,不盈一握的纤腰,以及藏于石榴长裙下的金莲。

是个尤物,勾撩人心,足以移人。

她似乎有感,忙将金莲缩回。

刚刚还在怨他来晚,可现在却又怕他了,可谓是节节败退。

他的冷笑被愉景听到,她意识到自己破音了,忙调整呼吸,重新拨动音弦,却不期眼前飞来一物。

紧接着愉景便觉,手腕处传来疼痛,竟是他用缰绳勾住了她。

“你是谁家的姑娘?”傅长烨问,他想知道,到底是谁派她来色.诱他。

避是避不过了,他以后就是她的王。

相伴多久,余生多远,愉景不知晓,但她明白,眼前她需要征服他。

她被他的缰绳牵扯得,微微斜侧了身子,有意顺势让肩头外衫滑落一角。

好春光,泄出半分。

随后愉景强作镇定,眉目转动,笑盈盈向他。

“爷,我是你家的。”

第3章 红.莓何为清酒?何为甜酒?

“爷,我是……你家的。”

柔长发丝垂下,发黑,肤白,再添一身明艳红妆,映着幽幽翠竹,这情景宛如书画院画工们笔下浓墨重彩的美人图。

美、艳、妖。

傅长烨紧盯着她,手叩马鬃,空气有片刻静默。

眼前女子,明明声音里还有一丝颤抖,可说出来的话,却极尽孟浪轻浮之态。

就像刚刚弹奏的箜篌曲,本是欢快清扬,却又参杂了焦躁和不安。

傅长烨看了看女子衣束,轻纱蔽体,身段玲珑,只是那抚琴的细指,已被冻红。

傅长烨举目,天际乌云渐重,他拂袖抬手,一言不发,收回缰绳,转身离去。

腕上束缚退去,留下一道红痕,愉景看着男人远走的背影,挺拔疏阔,身姿笔挺颀长,而那低沉的嗓音,以及缓缓说话的语调,尤似还在耳边。

“姑娘,你怎么还笑了?”

傅长烨离去后,花成子双腿一软,跌坐在青石栏杆上,直拍心口,她刚刚险些被男人冷面给吓死了。

“那人的心还不算硬……”

愉景收起箜篌,此行只为给他留个印象,目的达到,她便开始计划下一步。

“还不硬?你想他有多硬?”花成子惊诧,“你没看到刚刚他的神情,简直像要杀人,他挥鞭的时候,我以为您小命儿要不保了。”

“那是你没看出来,他已经手下留情。”愉景安抚她道。

其实,她明白,以他那样的好鞭法,刚刚是可以直接掀她帷帽的。

到底给她留了面子。

可是,他不懂啊,情爱啊,谁先心软,谁就输了。

“但是他就说了一句话。”花成子掐着指头,“他可真是惜字如金,才七个字。”

“如此够了。”愉景怀抱箜篌,低眉叹息,“去给他喂酒。”

*

傅长烨的行程,因着养父的关系,愉景了如指掌。

白日里他会去田庄,巡视农户,微服探看民情,日暮时分再去白矾楼。

国朝时兴一句话,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所以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而这些学士们,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深夜灯火上矾楼,品酒喝茶,慷慨陈词,畅谈时事,高兴了唱两首小曲儿,不高兴了借着酒劲,大骂朝臣,也是常有的事情。

朝臣虽讨厌他们,但鲜少有人敢直接与学士们对抗,因为他们知晓学士们最容易意气用事,气急了直接咬他们一口。

所以朝臣们可以命所有人粉饰太平,独独不敢命学士配合他们。

傅长烨选择在白矾楼探视,可谓是一举两得,一来明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声,二来可以结识有名学士。

愉景想,未来天下是他的,而她只需要征服他。

白矾楼的顶层处,琉璃瓦上扬,五色珠帘下,愉景依栏杆而立,晚风吹过,天色渐青,细雨蒙蒙而下,她依旧是一身耀眼的红衣。

白矾楼有好几层,愉景选的位置极佳,只要他来,她定能一眼瞧见。

“姑娘,我们白天扰到他了,他会不会提高警惕不来了?”侍女花成子问。

愉景将手伸至半空,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到她手心,她摇了摇头,“不会,一个女人在他心底没有那么大分量,足以干扰到他。”

英勇男儿,心里只有他的河山,眼底哪会有她?

雨中女子秀腕上的青玉手镯,衬得她手面愈发的白皙,那颤着雨滴的细指,嫩如灿开清莲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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