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残王(147)
邹元朔恶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你还不承认!果然婊/子就是婊/子,到处留情!本王迄今做得最大的错事,就是当初把你接进了府!”
烟绡被打得跌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哭个不停。
邹元朔丢下她,出府去见了余菖。
余菖此人一向圆滑,最懂怎么明哲保身。与五王促膝长谈后达成两厢共识,在城里找到了个急需用钱的亡命徒,安顿了他家里的妻儿老小,由他出面认下钟存岳一案的凶手。
案子很快了结,五王看起来全身而退,可钟演明里不说,暗里却认准了他才是杀害钟存岳的罪魁祸首。
与他的嫌隙走到彻底无法解决的一步。
京城防卫首领鲁成亦听说了此事。他一向对烟绡情根深种,找了她许久,不想她竟然是被他忠心相待的主子抢去了。
因为钟存岳的死,京城里闹得沸反盈天了一阵。陆愔儿待在宫里,并没有听说这些事。
她一心想着要给邹临祈治腿,可从上午等到繁星满布的深夜,仍是没见他回来。
只得自己去前院书房找他。
院子里有人把守,她本以为要等一会儿,那守门的两个侍卫却红着脸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把她请进去了。
陆愔儿觉得奇怪,走出很远才恍然去看自己脖颈的位置。
因为今天落了水,脖子里的粉被冲掉,露出了下面好几个殷红的吻痕。
她登时红了脸伸手去捂,低着头飞快地往书房处走。
刚到窗户外,隐隐听见屋里有人的说话声。
“事情都已办妥,”是范淞的声音,恭恭敬敬地道:“钟演和鲁成已与五王离心,就算一时无法从五王阵营脱身,可也决计不会再替他做事了。属下已遣人秘密接近他们,想来能套出不少五王的事。只是不知对此二人,王爷可要招安?”
“旁人的狗,再怎么摇尾乞怜也难堪重用。”邹临祈声色淡漠:“派去的人机灵些,不要让邹元朔有所察觉。”
“属下明白,”范淞道:“还有一事,李轲那里传来消息,说是今科状元韩贵似有不对之处。”
他躬下身,低声说了些什么。
邹临祈冷笑了声:“让李轲继续盯着。”
“是。”
临走时,范淞不放心地道:“派出去找大夫的人仍是一无所获,眼见时间已经不多了,届时王爷的腿若仍不能好,岂不是仍要把江山让与他人?”
邹临祈眼眸半合,一张俊美无匹的脸上情绪不明:“若真如此,便是本王的命。”
语气清淡,似乎毫不在意。
可陆愔儿却听出了里面藏着的失落。
她躲在墙后,等着范淞走远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邹临祈像外界所传,早已经失了一切争斗之心,根本无心皇位,也无心夺嫡。
现在才知道,他根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最高的那个位置。
或许只有坐上那个位置,他才能在危机四伏里闯出一条生路,解决掉所有想让他死的人。
所以他的腿必须要好,不能有任何残缺。
她靠着冰冷的墙面,眼睫低垂。
他想当皇帝,想谋江山,她就要尽己所能地帮他。
不能让五王那些人害了他。
她做了决定,迈步走到门口,屈指敲了敲门,叫了他一声:“王爷。”
“进来。”
她走过去,停在他面前。
他看到她难得两手空空地来找他,俊眉一挑:“没贿赂了?”
她撇了撇嘴,理直气壮道:“没有!”
他淡淡一笑:“又是为了什么事?”
说得好像没有事她就不会来找他一样。
不过也确实如此。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答应过会让我帮你治腿的。”
“你还记得你说要帮我治腿,”他语气里含着揶揄:“给你多少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你什么时候给我机会了?”
“难道昨晚本王没有赤身露体给你摸?”
他极其不要脸。
陆愔儿气噎,许久才憋出一句:“我累得要死,哪还有力气……”
说到最后发现不对劲,忙后悔地闭上嘴。
邹临祈嗤笑了声,扭头看她:“出力的好像是本王吧。”
“……”
“你动都没动一下,软得像摊泥,怎么就累了?”
陆愔儿的脸快熟透了,简直想落荒而逃。可她不能这么没出息,厚着脸皮道:“你到底让不让我治!”
邹临祈笑:“让。”
她走过去,从袖中掏出针灸包放在桌上,提了裙角准备在他身前跪下。
他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这是干什么?”
“看你的伤。”她说。
他无奈叹气,从轮椅里起身站起,牵着她走到暖榻上坐下。那只残了的左腿曲起,掀开衣袍,把里衣拉过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