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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亲爱的她(167)

“你能控制他的人,还能控制他的思想?法律里也不能因为思想就定罪。”季建群说,“只要儿子行为上不犯错,就行了。”

姜沛玲在这一点上,说不过他。于是她又问:“哎,老公。儿子以后要是还想跟那小姑娘在一块儿,怎么办?”

季建群倒是比她看得开:“现在是你管着他,他才跟你对着干。等你不管他了,到时候他自己觉得没意思,也就散了。我看他,比你清醒。”

“他不听我的话,我心里头难受。”

“你妈天天让你学做菜,你学几个了?不如今天露一手给我瞧瞧。”

“你——”

一大清早,姜沛玲被这爷俩气得够呛,睡意全无。

她用枕头砸了一下季建群,他很快认识到错误,主动认错:“行了行了,我不该说你。陪我再睡会儿,你不困啊?”

“不困,我心里头犯堵。”

“被儿子气的?”

“还有你。”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关门的声音。姜沛玲立刻警觉:“谁一大早上出门?”

“阿姨吧,买菜。”

“买什么菜呀?昨晚菜都送到家了。会不会是儿子偷跑出门?”

季建群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说:“你这疑心病是得治治了。这才几点?儿子出门干什么?”

“我哪儿知道他干什么?”姜沛玲把丈夫推开,“不行,我必须得出去看看。”

姜沛玲穿上拖鞋,出了卧室。

季扶倾的房门紧闭着,她往厨房的方向走,刘阿姨人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刚刚谁出门了?”姜沛玲问。

“没谁出门啊。”刘阿姨说。

“我怎么听见关门的声音?”

“哦,我刚刚把垃圾放到门外,等下楼的时候顺便带出去扔了。”

姜沛玲松了一口气,她重新回到季扶倾的卧室门口,伸手轻轻敲门:“阿倾,等会儿吃早饭了。”

里面没有动静。

她又敲了敲门:“阿倾,醒了吗?”

仍然没有回应。

姜沛玲心下纳闷,怎么回事?儿子没在房里吗?

她左思右想,觉得不妙,正欲拧开门把手——门是锁起来的。

儿子什么时候夜里睡觉也要锁门了?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极其不耐烦的声音:“困——”

语调拉得很长,像是还没醒。

这起床气倒是跟他爸一模一样。

姜沛玲这才松开门把手,说:“那你再睡会儿,等早饭好了我来叫你。”

儿子没有回答。

姜沛玲重新回到自己的卧室,脱了拖鞋,上床。季建群像是早已预料到一般,说:“我就说你是疑心病犯了吧。”

“那也是儿子让我犯疑心病。”姜沛玲说,“我刚刚去他房间,他居然还锁门了。”

“儿子年纪也不小了,多少有点儿隐私。”季建群说,“母子有别,你别有事没事就进他房间,他没安全感。”

“我还没安全感呢!”

难道儿子真有什么隐私吗?

姜沛玲又睡不着了。

>>>

确定母亲离开之后,季扶倾在床上翻了一个身。

他一夜没睡,现在是真的困。

昨夜,黎晓靠在他怀里睡着觉,他却不敢睡。

他悄悄离开的时候,黎晓在睡梦中抓着他的衣袖,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这样要到什么时候……”

是啊,这种谨小慎微的地下关系,得到何时才能结束呢?

要不是凌晨四点就提前回来,他真不好跟父母解释他昨晚的行迹。

季扶倾看了看窗户,些微天光从窗帘透了进来。

看来,天已经亮了。

他将她一人孤零零地留在冰冷的医院里。

她会怪他吗?

他闭了闭眼。

现在,也不知道她打完吊针了没有?

>>>

“哎,醒醒,该拔针了。”

黎晓迷蒙地睁开睡眼,只见护士戴着口罩,催她醒来。

她第一时间望向身旁的椅子,是空的。

昨晚经历的一切,仿佛是一场迷离的梦境。

现在梦醒了,季扶倾已经不在了。

护士揭开她手上的医用胶布,用棉签压在针口上,干净利落地把针拔了出来。

“现在几点了?”黎晓问。

“马上六点了,”护士将空吊瓶从支架上取下来,“行了,你可以走了。按时吃药,明天早上再过来一趟。”

黎晓整理了一下衣服,问:“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出门左拐。”

“谢谢。”

黎晓用凉水洗着脸。

两大瓶盐水灌进身体里,脸和身体多少有点儿浮肿。

生病还真是遭罪,她整个人在虚脱的边缘徘徊。

这时,手机突然进来一个电话,显示本地号码。

黎晓立刻将手烘干,接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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