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傅书宁从来就没有男女之情。傅安铎,强扭的瓜不甜,强行凑对,反而会让当事人痛苦,何苦如此?”
江京峋的情绪稳了下来,看起来,句句肺腑之言。
傅安铎却是气得肺都要炸掉,“强扭的瓜不甜?!你知不知道昨天你们江家的老太爷还在亲自上门求娶书宁?!你别说的好像我们傅家上赶着把她嫁给你似的!江京峋,别给脸不要脸!”
他咬牙说罢,浑身气得发抖,一指门口:“周以寻,傅书宁,你还他妈想坐享齐人之福?!你做梦!”
傅安铎摔门而去。
陈烬欲拦,却连片衣袖都没碰着。
再看江京峋,他死死拧着眉,回想着刚刚傅安铎说的话,一阵烦躁。他知道江家会有动作,却没想到这么快,在不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已经在安排他的婚事。
真当他肯定能照着他们要求的做?真当他是死的?!
他眉眼间一片戾色。说得好听,还坐享齐人之福?也不看看他一个都追不着。
“她呢?”
陈烬:“我们一来就没看见。”
他指了指江京峋脸上的伤,“说说,怎么打起来的?”
江京峋一开口就牵动嘴角的伤,可他的表情一点没变,阴沉沉的,像是蒙了层黑雾。
用得着说吗?为的什么其实一眼分明。
之前他低估了傅安铎对周以寻的兴趣,亦或者可以说,是他低估了周以寻的魅力和对其他人的吸引力。
他没想到连傅安铎这样的人都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疯狂。
陈烬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算什么?周以寻的追求者里,比他疯狂的,比比皆是。这种用打架抢人的低级手段,他们看都懒得看,更别提是做了。”
江京峋:“……”
盛萤今晚就是来幸灾乐祸的,她往江京峋心上扎着刀:“你活该!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看就傅安铎这个架势,没多久他们就要官宣了。”
江京峋:“……”
他扫了盛萤一眼,跟陈烬说:“管管,行不?”
陈烬无奈耸肩,意思是——你看我像是管得住的样子?
江京峋按了按眉骨,“我出去一趟。”
池芮却堵在门口,“江先生,我们送您离开。”
江京峋看上去耐心已经耗尽,眉眼间的桀骜尽数释放,冷笑:“我有说我要走?”
“或者您可以在IN继续消费,我带您回大厅?”
她想做什么,两人心照不宣,无非就是不让他去找她。
他的意思更明确,“她在哪?”
池芮才不会说呢,老板特意交代的,说了不想见他。
不过她有点被江京峋吓到,他这模样还怪吓人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拎起来扔了似的。池芮心肝颤了颤,握紧拳抿紧唇强行给自己壮胆,咬紧牙关就是不说。
江京峋没再理她,伸手挥开她。他手劲很大,池芮像个纸片似的被撇开。她咬牙,挥着手挣扎,但根本拦不住他。
办公室就在休息室旁边,江京峋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拧门把,却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也没人告诉他周以寻就在里面,但他就是知道。
他屈起食指敲了两下,“要谈谈么?”
没有动静。
她不想理他,八成也没准备跟他谈。
而且他们之间,在她眼里,应该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这里怎么也说是IN,喧闹繁杂,莫名给他的情绪添了一丝躁乱。可他根本没走的意思,她不出来,他就在这耗。他倚着门,单腿微屈,跟里面的人打着商量:“开个门?”
“为什么躲在里面?”
“出来说说话?”
“要不要回去休息?我送你?”
“不困吗?凌晨一点了。”
像是个话痨,在那里说个不停。
周以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桌子前来到了门后,靠着门,静静地听他讲,即使讲的是一堆废话。
“你离傅安铎远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以为他只是简单地看上你了吗?指不定心里藏着什么坏心眼。”
周以寻听着听着,忽然勾了下唇。她垂下头,低低地笑了一下,有些忍不住。
明明他才是最危险的,却还在这里说别人。难道他的坏心眼会比谁少吗?
“我听说莫老的六十大寿要到了,到时候你去吗?”
周以寻嘴角浅浅的笑忽然卡壳。
莫老,是一个曾经的她提起来会尊重爱戴的名字,也是一个如今的她提都不敢提的名字。
她走了多久,就与莫老有多久没见。可这位老人,她发自内心地敬重,他的六十大寿她不可能不到场。作为他的弟子,她怎么可能,也怎么可以不露面?
周以寻一阵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