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蒋郁问了一句。

“看来不止一件。”唐颂颂目光如炬。

“好吧，”蒋郁说，“中午不是和同组同事一起吃饭，我一个人去吃的，怕跟你一起引人注目。”

唐颂颂幽幽道：“和我一起很丢人吗？”

蒋郁的眉头拧起来：“不是你说的要避着大家，不能谈办公室恋爱的么……”

唐颂颂甚至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委屈。

“可是，”唐颂颂看着蒋郁，“可是如果恋爱一方是公司老大的儿子，也不可以吗？”

蒋郁脸上的表情一僵，手却依然牵着唐颂颂的手，良久的沉默后，他出声道：“你知道啦……”

“不要卖萌，”唐颂颂说，“你回答我的问题。”

蒋郁又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回答道：“也不可以吧，公司员工都需要遵守，我也是公司员工，当然不能例外。”

唐颂颂没说话，蒋郁看向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不生气吗？”

唐颂颂没好气道：“生气什么？”

“你不是要远离资本家吗？”蒋郁说，“你不会抛弃我吧。”

唐颂颂被蒋郁气笑了，她说：“那也要看资本家是谁。”

“好吧，”她又补充道，“我是有点儿生气，气你瞒着我，而且，也有点儿无法接受。但是这不能阻挡我们两个在一起。”

蒋郁明显松了口气：“是的，你能这样想真好。”

唐颂颂又看他一眼：“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不知道怎么说。”

唐颂颂设身处地地想了想，站在蒋郁的角度，确实没想到该以何种方式告知自己这件事情，她捏了捏蒋郁的指头：“那你今天请我在外面吃饭。”

“没问题。”

两人在外面的餐馆吃完晚饭，又一路散步着回家，冷风刺骨，行人匆匆，只有他们俩不紧不慢。

小区里的路灯昏黄幽暗，两个人走到楼下，这时，唐颂颂注意到楼下正站着一个人。

第39章

蒋斌安刚过来不久，隔着很远，他一眼看到了他的儿子蒋郁，蒋郁的胳膊上还挂着一个女孩子。两个人有说有笑，蒋郁脸上的神情是和他在一起时没有过的轻松与快乐。

两个人走近了，蒋斌安看到女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随后，蒋郁的眼睛也看了过来。他和蒋郁对视了一会儿，朝着蒋郁走过去，不出所料地听到蒋郁冷冰冰的一句：“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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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颂颂看着身边气氛十分微妙的两个人，再看到男人的长相和表情，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蒋郁的父亲蒋斌安，虽然她并没有见过蒋斌安，但也在一些群发的邮件里有幸瞥见过对方的尊荣。

唐颂颂依旧挽着蒋郁的胳膊，朝对方致以笑意。

蒋斌安对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不复面向蒋郁时的紧绷：“你和蒋郁住一起？”

唐颂颂说：“合租。”她补充了一句，“交房租的那种。”

“那能邀请我上去坐一坐吗？”

唐颂颂看一眼蒋郁，蒋郁拿钥匙开门，她对着蒋斌安道：“可以啊。”

三个人进了楼，又一起进入电梯，蒋郁臭着一张脸，蒋斌安于是只能和唐颂颂搭话，他问道：“你和蒋郁是同学？”

“没有，”唐颂颂说，“我已经工作了，就在承江。”

她顿了顿，笑着说：“蒋总应该没见过我。”

蒋郁用另一只手握了握唐颂颂放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以示鼓励，唐颂颂丝毫不虚地直视着蒋斌安，蒋斌安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这时候也只是点了点头，道：“挺好，挺好。”

三个人一起进门，蒋斌安直说道：“我就不换鞋了。”

蒋郁边脱外套边说了一句：“这里也没有你能换的鞋。”

……

蒋斌安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四下打量着蒋郁居住的房间，唐颂颂走过去拿出一个纸杯倒了杯水，放到蒋斌安面前，蒋斌安微微颔首，对她说了声“谢谢”。

唐颂颂觉得蒋斌安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至于她想象中的蒋斌安是什么样子，大概就是十分严肃、面无笑意、有些凶的样子。

唐颂颂坐在蒋郁旁边，蒋郁坐在蒋斌安旁边，不过三个人是从人的模式，蒋郁和蒋斌安之间的空间有些大。

蒋郁不说话，蒋斌安也不说话，于是唐颂颂也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之后，蒋斌安漱了漱嗓子。

唐颂颂知道这就是要说话的前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蒋斌安开口道：“在公司适应的怎么样？”

这句话也不知道在问谁，唐颂颂越过蒋郁看蒋斌安一眼，道：“请问，蒋总是在问哪位？”

蒋斌安顿了顿，看着唐颂颂说道：“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