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图片上传还在转圈的时候，蒋郁的信息几乎同时发过来了：“我来接你下班，有话对你说。”

有话对你说。

唐颂颂盯着这几个字，几乎可以想象蒋郁严肃的样子，她在回复框里敲字：“好啊。”

唐颂颂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工作是没心思做下去了，只能百无聊赖地在桌上碰碰这个动动那个，笔筒是从家里拿蒋郁的，小玩偶是毛毛给的，看着工位上这些小东西，她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蒋郁。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蒋郁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到楼下了，要刷脸，我进不去。”

“你等等，我马上下来！”

唐颂颂挂了电话，拿起已经收拾好的包，匆忙围上围巾，穿好外套，快速地往楼下奔去。

唐颂颂出了门，一眼看见了蒋郁。

蒋郁就站在路灯下，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把没有撑开的伞，他的身后是一棵松树，有雪落到他的头顶，黑发上出现了几点亮光。

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唐颂颂朝着蒋郁跑过去，刚跑到蒋郁面前，脚下一滑，差点儿滑倒，蒋郁这时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把她扶住了。

唐颂颂站稳了身子，和蒋郁面对面站着，蒋郁的手却没有放开。

好一会儿，唐颂颂问他：“你牵着我的手干什么？”

蒋郁不答反问道：“那你那天亲我干什么？”

唐颂颂想了想，说：“我想亲。”

蒋郁也说：“我想牵。”

唐颂颂觉得心里有朵花在慢慢绽放，空中的雪似乎也变成了浪漫的粉红色，她歪头看着蒋郁，说道：“可是这样牵着不是很舒服。”

唐颂颂往前走了一步，离蒋郁更近了一些，她低下头，把蒋郁抓着自己的手轻轻掰开，然后重新把自己的手放进蒋郁的手掌心，再握住。她能感觉到蒋郁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额头上，和飘落的雪花交融在一起，她仰起头，看到蒋郁的耳朵和脖子都红了，唐颂颂还在调整一个舒服的牵手姿势，蒋郁一直顺从地任她摆弄自己的手。

唐颂颂终于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姿势，蒋郁的手心异常滚烫，他的手心和自己的手心紧紧挨在一起，唐颂颂的心跳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深呼吸了口气，对蒋郁说：“撑伞啊。”

蒋郁把伞撑开，两个人往外走，唐颂颂在路灯下放慢了脚步，蒋郁跟随着她停下来，唐颂颂抬起眼睛，问他：“蒋郁，你是不是喜欢我？”

“明知故问。”蒋郁说。

唐颂颂往前继续走，她说：“你说什么？雪太大，我没听见！”

蒋郁于是放大了声音道：“明知故问。”

“我是说明知故问的内容！”唐颂颂知道蒋郁是故意的，她想要把牵着蒋郁的手甩开，却被蒋郁抓得更紧了。

蒋郁看着她的眼睛，说：“是的。”

“什么是的，你说清楚。”

“是喜欢你，”蒋郁说，“唐颂颂，我喜欢你。”

唐颂颂觉得自己脑子里炸开了美丽的烟花，她望着蒋郁，舔了舔嘴唇，略带娇羞地说道：“真的吗？”

“你够了啊……”蒋郁的嘴角抽了抽，停下脚步，伸手过来，把唐颂颂的衣服拉链拉到了最上面，又把她大衣上的帽子扣到了她的头上，隔着帽子，用手捂了捂她的耳朵。

唐颂颂把手改为十指相扣地牵住蒋郁，嘴角一直上扬着，她想起什么，问蒋郁道：“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已经说完了。”蒋郁说。

“啊？”唐颂颂站住，片刻后反应过来，“你本来要跟我表白！”

蒋郁“嗯”了一声。

她拉住蒋郁的胳膊：“你本来怎么打算的？怎么可以这么草率！我为什么想都不想就答应你！”

蒋郁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本来还没打算好。”

唐颂颂看着他：“那你再说一遍。”

蒋郁说：“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

唐颂颂接着又说：“不许说，‘你喜欢我’。”

蒋郁说：“你到底让我说不说……”

“你知道我想让你说什么。”

街上的行人很少，路灯很亮，城市银装素裹，半晌，蒋郁道：“唐颂颂。”

唐颂颂转头：“干嘛？”

蒋郁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他的眼睛很亮，表情也很认真，唐颂颂看着蒋郁，笑着道：“我也是。”

暧昧的氛围很快被蒋郁打断，他说：“对了，还有件事。”

顿了顿，他又道：“期末考试结束后，我就来承江实习。”

“真的吗？”唐颂颂不敢置信地看着蒋郁，“那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了！”

转念，她又想到另一件事：“但是我们公司好像不允许办公室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