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在少女心目中的地位了。
官府的人寻来了……
萧慎顾全大局,只能暂时离开。
晓芙将他推出院门之时,还不忘塞了一根拐杖给他,道:“阿福,你我之间缘尽于此,走吧!”
这一次,她眼神决绝,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随即,“哐当”一声,院门关上了。
萧慎只觉得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好得很!这是他第二次被同一个女子驱之门外。
*
萧慎离开没多久,白屠的人就过来象征性的搜了一下。
当然了,官府衙役不可能找到人,其实也就是意思一下,给萧慎和傅温言传达一个讯息。
晓芙目送着差役走远,长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莫名酸胀。
她放眼四处张望,终是没有见到阿福。
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儿?
他一定会伤心欲绝的吧?
晓芙暗自懊恼,她这样的坏姑娘,将来可能会有报应的。
这厢,萧慎见到了傅温言,并将自己在暗处所看见的一切告知了傅温言。
傅温言觉得,他不应该再继续纵容太子殿下了,傅公子他一怒冲冠,道:“殿下!事到如今,您还要继续任性下去么?太傅大人年事已高,早就在京城等候您,还有武师傅等人都在操心殿下的案子。孙姑娘虽美,但也只是一个女子!殿下难道忘记了自己的鸿鹄之志了?!”
萧慎鲜少看见傅温言如此盛怒。
但眼下,他着实不能就这样回京。
四下无人,风家兄弟就在不远处守着,萧慎经过慎重考虑,终于对傅温言说了实话。
一番言简意赅地解释过后,萧慎轻叹:“温言,你应该相信孤的。”
他岂会为了一个女子而误了大事?!
然而,不久以后的某天,萧慎狠狠打了自己的脸,次乃后话。
傅温言愣住,怒意消散大半:“殿下,此话当真?孙姑娘是您的药引?殿下为何不早说?!我又岂会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这下太好了,既然殿下的疯魔之症能够控制住,等回到京城,一切都好办了!事不宜迟,且速速将孙姑娘带来!”
萧慎:“……”
他递了一个幽冷的眼神给傅温言。
倘若能征服孙晓芙,他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受罪么?
萧慎为难开口:“温言,你……先去稳住白屠。孙姑娘那边,孤会想办法。”
傅温言抿了抿唇,他欠了萧慎一条命,只要萧慎开口,他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是我错怪殿下了,我……我就去拖住白屠。”傅温言果决转过身,在萧慎没有看见的地方,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即将打算英勇就义。
萧慎目送傅温言离开,忽的勾唇笑了笑,意味不明……
*
这厢,大半个时辰后。
傅温言一迈入客栈大院,仰面就看见二楼的美人靠上,正懒洋洋的趴着一人。
白屠的目光也直直望了过来,还招摇的对他招了招素白的手。
那眼神,那手势,无一不再暗示一句话:来呀,你快过来呀……
傅温言手掌一紧,强行压制住不适感,硬着头皮,踏了二楼木梯。
第23章 不知廉耻
白屠将墨发统统挽起,仅用了一只玉扣固定。
后脖颈的绒发贴着白皙肌肤,上面有一层薄薄的汗,分明是清淡到了极致的装扮,但偏生在白屠身上,就显出一副妖/娆/奢/艳/之色。
他天生自带风流韵味,一颦一笑都透着万丈红尘的那股味道。
世俗,但又不乏高深。
尤其是那双似笑非笑桃花眼,他的站姿从来都不端正,就那么吊儿郎当,宛若魏晋人士,总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傅温言上了二楼,从走廊一侧走向了他。
这个过程仅仅需要十几步,但被白屠凝视着,他仿佛走了漫漫十里路。
傅温言差点不知道该如何迈腿,两条腿怎么动作,都觉得不太对劲。直到驻足时,他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屏住呼吸。
傅温言离着白屠一丈远的地方站立,身段笔直颀长,宛若苍松,闷闷道:“我来了。”
白屠好整以暇的歪着头看他,笑了笑:“嗯。”
傅温言:“……”嗯什么嗯?!
这个纨绔郡王,着实令人厌恶!
要说起两人之间的纠葛,傅温言还得从年幼时说起。当初他才刚刚入东宫当侍读,白屠也是其中一名太子侍读。
白屠幼时长得粉雕玉琢,脸蛋圆润可人,就好比是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娃。
他十分黏人,一入东宫就缠上了傅温言。
傅温言见他生得娇小,又是郡王府唯一的孩子,因着两家关系甚笃,傅温言对白屠难免多有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