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一个瘦马, 当真值得么?她一直想不通。
太妃如今很懊悔,真不该阻止那女子进门,她应该让那男人好好看看, 许多年后再美的女子, 也都是一个样儿。
太妃又调侃:“你们说,都督大人如此深情, 会不会殉情?”
晓芙一呆,她听说过前一任郡王的事情,不成想太妃如今这般风轻云淡了。
白屠斜睨了自己母亲一眼,出了一张叶子牌,半点不留情,狠狠打压太妃:“世间哪有那么多痴情人?”
太妃回怼:“也是了, 除了你们白家,我活了这多么年,还真没见过痴情人。郡王,你呢?你痴情么?”
白屠:“……”
晓芙:“……”她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这时,吱吱发自内心道:“太蠢了。”
太妃望向她,温柔一笑:“吱吱这是何意呀?”
吱吱认真道:“殉情真是太蠢了,活着不好么?有好吃的,好玩的,好好的性命为何不珍惜?干娘觉得呢?”
太妃怔然了一下,她从前只听旁人说,她那个死男人太可怜,却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太蠢。
“哈哈哈哈!对对对!就是太蠢了!蠢货啊!”太妃仰面大笑,好不快活。
那个蠢货,她才不怀念!
吱吱也跟着大笑。
白屠觉得,自己跟这个家格格不入。
他如此心善、体贴、美好,母亲与义妹却是心狠无情的。
*
如此这般过去了几日,一切看上去似乎风平浪静。
这一天是沈夫人的头七,也是下葬的日子。
晓芙对沈夫人的死,心存歉疚。
她心中隐隐不安,但又不敢深想。
沈夫人的死,对兄长的打击很大,晓芙怎么都不会相信她自己的揣度。
等到沈家人离去,晓芙才去墓地祭拜。
秋风寒骨,黄昏将近,落日的余晖宛若橘色绸缎,笼在广袤的旷野之上。
晓芙站在沈夫人的墓前,对沈夫人的病发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不敢告知都督大人,可若是什么都不说,她又心中有愧,备受良心谴责。
祖父常教她,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
“夫人……”晓芙唤了一声。
身后投来一道暗影,晓芙转过身,正好对上了沈严布满血丝的眸,她吃了一惊。
沈严仿佛在七日之内瘦脱了相。除却清瘦之外,面容憔悴沧桑,下巴遍布胡渣,头发已全白,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像是一口古井,失了一切生机,里面暗淡一片,藏着无尽头的深渊。
“……都督大人?”晓芙后退了一步。
沈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凄冷平和:“孙姑娘,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晓芙被吓到了,她看得出来,都督大人的这双眼睛仿佛是要拉着世间万物,一起沉沦。
晓芙:“都督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沈严目光空洞,望向了墓碑:“内人身子孱弱,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那边,等到今晚子时,我送你过去陪她,有你在,她在那边也能有个郎中照应。”
晓芙:“……!!!”
*
入夜之后,晓芙没有归来,不过她每次出门,白屠都会派人在后面跟着。
这厢,护院正在屋外徘徊,急了一身汗,因着事情紧急,只能对着门扉喊道:“郡王,属下有要事禀报!”
屋内,白屠气/喘/着,推了推傅温言的肩膀,两人都是衣裳/半/褪,正在/情/浓,但还未正式开始的关键之时。
白屠倒是无所谓,很快就能收拾好自己。
但突然急刹车对傅温言而言,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傅温言摁着白屠,不让他离开,哑声抱怨:“还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白屠瞪了他一眼,他家温温,人前人后完全不是一个样儿,一/脱/衣/裳/就更是热情不退。
门外,护院迟迟得不到回应,索性大喊:“郡王,孙姑娘被都督大人带走了!”
这下,白屠与傅温言同时怔然。
傅温言倏然之间起身,眼梢还有带着没有散去的/情/欲/,他快速穿衣,持剑就要走。
白屠一个侧身过来,摁着他的肩,把他推到了桌案边,质问:“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太子重要?”
傅温言之所以如此紧张晓芙,是因为太子在意她。
傅温言一低头,猛得/吻/了上去。
两人每次/亲/热,都甚是/生/猛。
白屠的唇破了一块皮。
傅温言抬起头来,眸光晦暗:“我会为了太子去死,但我会选择跟你一起死。”
油嘴滑舌!
白屠放开了傅温言,嫌弃道:“谁要跟你一起死?这花花世界,我还没玩够呢!走吧,一切去找孙姑娘!”
沈严刚刚失了爱妻,他已数日没去军营,探子来报,沈严的状态很不对劲,没什么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