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被刺中一只眼,转头又游走了。
卫松林:“……”妹妹好厉害的样子,这真的是他的妹妹?
众人:“……”
卫二双手合十,发现无数双眼睛朝着她看过来,她最讨厌解释什么了,见兄长无事,她索性闭上眼,直接“昏厥”了过去。
她这样柔弱多病的女子,当然是应该手无缚鸡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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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是一度混乱的。
幸好,周氏不是什么无能的后宅妇人,她虽然担心女儿,但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周府的几百号护院并不是白养的,周氏一声令下,众护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跑到池塘边上,纷纷转过身去,后背对着的池塘,阻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宾客们何曾见过这样的仗势?
若非周氏是妇道人家,且周家落魄已久,朝中无权臣,旁人只会以为周氏有造反之心。
周氏亲自前来,手中备好的披风,晓芙被她包得严严实实。
周氏深深地打量了几眼白屠,情况紧急,眼下不是秋后算账的时候。
周氏对落水的几人道:“请诸位去后宅换衣吧,我会命人以最快的速度,去购置合适的衣裳过来。”
幸好还没到深秋,身子骨健硕的人,完全可以抵御。
一场闹剧开始的莫名其妙,又结束的莫名其妙。
晓芙被周氏带去了后宅,其余落水几人也先后过去,且先换下湿衣再说,其他恩怨一会再算!
霍心媛站在拱桥上,她其实只想给孙晓芙一点颜色看看,可谁知事情会这样?!
她是不是摊上大事了?!
方才落水的几人,都不是寻常公子哥啊。
霍心媛低下头去,让自己尽量隐身,能度过今日这一劫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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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芙换好衣裳,又喝了几杯温热的姜茶,身子骨暖和多了,她并没有把霍心媛供出来。
直觉告诉她,霍心媛对她的身世,当真知道几分。
不然……以霍心媛的脑子,很难想出这样的法子诓骗她去拱桥上。
周氏一番亲切询问,晓芙答非所问。
这位夫人着实古怪,对自己未免太过热情了一些。
周氏又问:“孙姑娘,那你……可想让白郡王负责?”
晓芙摇头:“我不想。”
“为何?”周氏纳闷一问,世间女子多在意名誉,很少有晓芙这么阔达的。
晓芙总不能暴露白郡王的身份,只能说:“我心有所属了。”
周氏又问:“哦?那是谁人?”
晓芙愣了愣,她发现周氏对她的关切已经超过了寻常,不免留了一个心眼,“……是求而不得之人,夫人就莫要问了。”
周氏还想继续打探。
求而不得啊……
这该有多么心酸。
*
白屠在屏风后面换衣。
傅温言就站在屏风外面,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白屠绝美的蝴蝶骨,和纤细白皙的后背。
后背上有勒痕,是/裹/胸/布/所致。
傅温言既心疼,但又觉得,今日这种情况下,白屠必须裹好自己。
所以,就在不久之前,傅温言亲手撕碎了床单,做成了长长的裹胸布,“是绸缎的,理应……会让你舒适些。”
傅温言闷声道。
白屠背着他,一边忙活自己,一边抱怨:“都怨你!这几日又大了,我都不方便了。”
傅温言无法反驳。
很奇怪的感觉,换做是之前,他根本不用搭理白屠,可眼下他根本舍不得离开,对白屠的话几乎言听计从:“嗯,都怪我。”
他承认自己错了,还不成么。
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傅温言调整好了语气,正色道:“再次不准再随便下水!你可知今日有多危险?!”
白屠已裹好了胸,顺手套了一件中衣在身上,转过头来:“温温,你凶我?你这是在凶我么?你竟然凶我?!”
傅温言:“……”
竟然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凶了么?
这可真是个不解之谜。
门外响起敲门声,傅温言让自己的声音缓下来:“你转过去,我去看看是谁。”
白屠才不会听话,他趴在屏风上,露出一张脸,看着门扇处。
来人是卫松林,他刚刚上岸不久,又受惊过度,但似乎无人关心他,他就只能自己找屋子换衣裳。
傅温言脸一沉:“这里不欢迎你。”
白屠对卫松林挥挥手:“卫公子,你好啊。”
卫松林也想挥挥手,但人在外面,要时刻庄重,他终究是忍住了,对傅温言道:“为何白郡王可以在里面换衣,我就不行?”
傅温言不悦了,甚至脸上还有煞气,他身子一挡,挡住了卫松林的目光,“你就是不行!走开!”
说着,傅温言直接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