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投其所好,准确捏住了晓芙的软肋。
然而,晓芙却是陷入了迷惘。
成为东宫药圃的主人?太子殿下是想请她去东宫管理药材么?
就在晓芙不知作何回答时,一道清冽的嗓音传来,这嗓音透着些许冷意:“芙儿。”
晓芙猛然侧过脸。
兄长以前就是这么称呼她的。
是恢复记忆了?
晓芙:“兄、兄长?”
沈颢天生长了一张清冷无情的脸,唯独看着晓芙时,目光才是柔和的。
“殿下也在啊,时辰不早了,我带芙儿回禅院了。”沈颢语气不明,言简意赅。
萧慎幽眸微眯:“沈兄,你记起来了?”
沈颢笑意不达眼底:“并未。不过,既然芙儿说,我是她的兄长,那必然是了,芙儿不会说谎的。”
晓芙:“……”瞬间心虚,她的确不喜欢说谎,但却狠狠骗过太子,不过话说回来,她与太子之间,应该属于互骗,这个念头闪过,晓芙的心虚消失大半。
萧慎也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晓芙:“孙姑娘,真的不会说慌,孤当然知道。”
晓芙:“……”
别人的兄长来了,追求者当然要靠边站。
毕竟,萧慎眼下没有任何合适的身份去抢人。
手腕被沈颢捏住,晓芙是被拉走的。
沈颢步子略大,晓芙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萧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他握紧了拳头,然而,无法发泄。身为太子,他也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
其实,倘若强行把小骗子弄去东宫,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现在想要的,不仅仅是她的人了。
他愈发贪心,想要更多,譬如两情相悦。
*
这厢,晓芙被沈颢拉到了禅院。
“兄长!我疼……”晓芙低声轻唤。
沈颢突然止步,一个侧身,把晓芙摁在了庭院中的一株西府海棠下,男人仿佛在隐忍着某种情绪,嗓音湿哑:“芙儿,你要听话。我对你说过,太子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嗯?兄长难道会骗你?”
晓芙愣住了。
这样的兄长让她觉得陌生,且又有些可怕。
太子是坏,可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太子骗了她,她也骗过太子。
但总体而言,太子不曾伤害过她。
晓芙愣神间,沈颢终于失控:“你可听清楚了?!”
晓芙被这一声低吼吓到了:“可是兄长,我也有自己的判断。”
沈颢觉得好笑又心疼,这丫头真是太傻,京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又怎会知道那些权贵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怎样一张可怖的面孔!
沈颢身子前倾,脸又挨近了一些,几乎就要碰到晓芙的唇了,他弯着腰,试图与晓芙平视。
他失去了所有亲人,内心唯一的美好,就只有晓芙了。
他不允许任何人,把他的小姑娘骗走!
沈颢:“芙儿,兄长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你若是不听话,兄长会把你关起来!”
晓芙:“……”吓呆了,这真的是兄长么?
“发生了什么事?”
有道声音传来,打破了兄妹之间的僵持。
来人是周氏。
她见晓芙被困住,立刻走了过来,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强忍着没发作:“沈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颢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他并不后悔。
他迟早要告诫晓芙,远离那些居心叵测的男子。
沈颢重新站直了身子,又恢复了清冷如玉的模样,他颔首:“丞相夫人,本官是在与妹妹闹着玩。”
周氏:“……”什么妹妹?!岂有兄长对妹妹如此强势,分明是男子对女子的占有/欲。
周氏没有揭穿,只道:“原来是这样,天色已暗,沈大人可以离开这座禅院了。”
女子所居的禅院,沈颢确实不宜久留。
他离开之前,特意交代了晓芙:“我都是为了你好。”
晓芙抿唇,兄长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她当然不会怀疑兄长,她只是觉得兄长怪怪的,还有些不讲理。
沈颢一走出院子,周氏关心则乱,上前问道:“孙姑娘可吓着了?你是不是喜欢沈大人?”
晓芙摇头:“夫人误会了,他是我兄长。”
禅院外,沈颢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微微侧过脸,又往庭院内看了一眼,眸光乍寒。
好芙儿,你终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你曾说过要嫁给兄长,说话不能不算数。
*
今晚,夜色的确宜人。
贵公子们,无人会安心居于禅房,静心念经,贵女们亦然。
卫二好些日子不曾出来了,她为人腼腆,虽是对英王思念成疾,但倘若英王不过来见她,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