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是,相爷。”
*
这厢,晓芙又去了五军都督府,明日起不必再为卫二小姐看诊,她倒是可以少一些奔波。
不过,一看见兄长,她身上的痞态消失殆尽。
沈颢知道晓芙昨日宿在了东宫,他很好奇晓芙与太子的关系,但他没有任何身份过问。
针灸期间,沈颢睁开了眼,发现晓芙正看着他。
沈颢温和一笑:“孙姑娘在看什么?”
晓芙有些难为情,兄长的玉佩之前出现在了卫二小姐身上。
难不成……
兄长与卫二小姐有一腿?!
可卫二小姐是有未婚夫的人啊。
兄长/绿/了太子殿下么……?
倘若这事是真的,晓芙自然觉得很解气,但……夺人之美的事情,孙家人还是莫要做的好啊。
太子殿下太过暴戾,兄长若是跟他抢人,日后……会不安宁的。
晓芙想劝说兄长回头是岸。
但兄长毕竟还未恢复记忆,自己不便干涉过多。
遂问道:“沈公子,你……可曾婚配?是否有心仪的姑娘?”
沈颢一愣,他是麒麟卫指挥使,据说京城的姑娘们都仰慕他,但敢接近他的女子,实在罕见,他也未曾想过终身大事。
少女的眼中映着自己的脸,沈颢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但转瞬,他就收敛神色,淡淡笑道:“暂无打算,亦无心上人。”
晓芙:“……”
兄长是在诓骗她么?
也是了,谁都不会承认自己觊觎太子的未婚妻。
晓芙没有揭穿兄长,给他留了几分颜面。
*
从五军都督府回来,已是午后,今日沈夫人留她用了午膳。
吱吱近日来都是跟在太妃身边,倒是让晓芙省了不少心。
她昨晚在东宫睡得并不安稳,这会子,一碰到床榻就昏睡了过去。
晓芙又做梦了。
梦中的景象似曾相识,熟悉的紫檀木千工大床,绣暗金纹络的帷幔,靠墙长案上摆放着三角兽炉,里面正溢出袅袅檀香。
晓芙躺在床榻上,四肢无法动弹,她稍稍一活动,手腕与脚腕上传来金属碰撞声。
晓芙愣了愣神,一股强大的恐惧席卷全身。
这种无处可逃的可怕困束感,几乎让人窒息。
她被人困在床上,无路可去。
就在晓芙试图挣扎时,房门处传来动静,晓芙寻声望去,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是萧慎!
他身着一袭玄色绣金龙纹的帝王常服,气度决绝,有股上位者的狠厉无情,他幽眸似海,从踏足屋子起,目光就一直在与晓芙对视。
晓芙怕极了。
男人靠近床榻,低头看着她,轻笑一声:“你真不乖,还想往哪儿逃?”
晓芙想哭了。
萧慎在床榻边落座,抬手触碰晓芙的面颊,男人的嗓音又低又哑,仿佛蕴藏着无数情绪:“芙儿,你都有了朕的骨肉了,你还想跟谁走?”
骨肉……
晓芙抬起头来,试图去看自己的肚子,目光落在了那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她吓得大叫出声:“啊——”
……
噩梦惊醒,晓芙的第一反应是去看自己的肚子。
她一手摸着平坦的小腹,一边回想方才的梦。
她被萧慎绑在了床上,还怀着他的孩子!
此时,外面天色逐渐暗下来,晓芙立刻下了榻,她心有余悸,一手捂着胸口,心脏狂跳不息。
贼老天啊!
她现在不想传宗接代了,还不行么?!
*
月华如练,初秋晚风飒爽,吹散了白日里的浮热。
然而,萧慎内心的燥热,却是无法消散。
“殿下,沈大人来了。”风烈上前,提醒了一句,殿下已经在树下站立许久了,亦不知在想什么。
萧慎回过神。
他自诩不是寻常男子,不会轻易将谁当做情敌。
但沈颢的存在,却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情敌……笑话!
他压根没有心上人,沈颢又岂会成为他的情敌呢?
沈颢无视萧慎的敌意,他是奉旨配合太子查案,一切都是公事公办,他抱拳作揖:“殿下,你叫我来义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庆帝让太子彻查这次的贪墨案件。
其实,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在朝堂上立威。
傅温言身为大理寺少卿,掌昭狱案件,自然也跟着一道过来了。
萧慎没说话。
傅温言清了嗓门,道:“沈大人,我打算请孙姑娘过来一趟,与仵作一起验尸。她是药王传人,精通天底下的各种药理,有她在,一定会事半功倍。”
沈颢点头,没有异议。
萧慎还是沉默着,仿佛全天下都亏欠了他的。
傅温言真想翻白眼。
殿下对孙姑娘的心思,就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了,他自己难道还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