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梦里,他对孙晓芙无计可施,最终只能用蛮力。
男人越是暴躁,就越是无能的体现。
萧慎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
但对孙晓芙,他好像除却威胁、蛮力,似乎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沈大人,你也暂且避开。”萧慎多言了一句。
沈颢薄唇微抿,只能暂时离开。
这厢,赵王犹犹豫豫,被白屠拉着衣摆,拖走了。
风影也很识趣的让自己隐身了。
此时,院中唯有晓芙与萧慎二人。
晓芙已知道一切,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她索性直言:“太子殿下,我不会嫁给你。”
萧慎眸光乍寒。
第一反应不是药引子,而是,他又被这小骗子给辜负了。
晓芙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起初在药王谷,并非是我一人骗你,你也骗了我。而且,你明知道沈大人就是我兄长,却是故意不告知。你的目的是将我骗到京城,给你当解药。”
她说的都对。
萧慎无话反驳。
既然撕破脸皮了,晓芙觉得,那就彻底断个干净。
“太子殿下,既然你我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么这层关系就到此为止吧。我是一个郎中,我可以试着医治你,但不能用……今日的这种方式,你也不可以威胁我。”
萧慎突然嗤笑一声。
男人完全被激怒了。
不管是那些令人气愤的梦境,亦或是眼前的事实,都令得萧慎很是不悦,乃至于觉得挫败。
他不如沈颢?!
什么叫做相互利用关系?!
她就一丝一毫未曾对自己动/过/情?!
萧慎舔了舔牙,露出罕见的痞态,风流且危险。
他的骄傲与自尊,都被孙晓芙一个人碾压了,碎成了粉末,随风飘扬。
“呵呵呵……相互利用的关系,会/脱/裤/子?”萧慎突然语出惊人。
他原本,此生都不会提及桃花坞的事情。
晓芙愣住。
她是郎中,加上当初为了查看萧慎/胯/骨/上的黑月牙胎记,才不得已/扒/过他衣裳。
她吱吱呜呜,试图辩解,两个人现在要划清干系了,还是谁也不要欠了谁为妙。
“那是我替你治疗!我是蒙着眼睛的!什么都没瞧见!”
晓芙自诩是个小美人,她看光了萧慎又如何,太子殿下又不吃亏!
再者……
男人的身子,她又不是没瞧见过。
地窖中那么多药人,都是被她/扒/了/精/光。
“而且,也没什么好看的……”她嘀咕了一句。
萧慎听得真切,雄狮突然炸了毛:“孙晓芙……你是在挑战孤的脾气?”
她看了他,还抱怨没什么好看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
晓芙被这一声低吼吓到了:“殿下贵为太子,何必与我这一介民女斤斤计较?你我现在互不相欠,本就是毫无瓜葛。殿下莫要再纠缠,民女会帮殿下治病。”
纠/缠……
这个词用的相当伤人。
萧慎以为,许诺侧妃身份,已经是荣宠。
可在晓芙看来,却成了纠/缠。
萧慎觉得自己就要气吐血了。
他舔了舔牙,唇齿间有淡淡的血腥味在蔓延。
胸口有些刺痛,但又说不清道不明是何滋味。
他像是又被人遗弃了。
幼时经历过被父皇嫌弃的经历,让萧慎骨子里极其自卑,但这种自卑又演化成了自尊自傲。
唯有清高傲慢,才能掩饰内心深处的缺失。
毫无疑问,孙晓芙触碰到了他最敏感之处了。
萧慎突然开口:“那日你醉酒,扑在孤怀里,孤/吻/了你。方才……孤看了你。此前回京的路上,那晚山洞之中,你与孤也亲密接触过了。这些呢?又算什么?还是说孙姑娘/性/情/豪放,根本不介意?”
晓芙:“……!!!”
晓芙知道那晚山洞的事,以及方才……
可醉酒亲/吻?!
晓芙气鼓鼓的,面颊一阵红一阵白。
萧慎不想站在被动的位置上,他纨绔一笑,眼眸幽冷:“孤原本是打算对你负责的,但倘若孙姑娘不介意那些事,孤不会勉强。”
晓芙红着脸,侧过身子,不再直面萧慎:“总之,我不会嫁给你的!”
萧慎握了握拳。
语言这种东西,当真比刀刃还锋利。
幼时,父皇用几句话杀了他一次。
此时此刻,好像……他又被孙晓芙杀了一次。
萧慎:“是因为沈大人?”
晓芙微微一怔,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萧慎轻笑:“你心里的人是沈颢。”
晓芙彻底怔然:“……你胡说!他是我兄长!”
萧慎眯了眯眼,这个坏女人还不知道,她与沈颢根本不是亲兄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