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写的从前(79)
【生日快乐。】
简简单单四个字令我整个心都沉入了谷底,我想我该问出那句话了,为了我所剩不多的尊严。
【我每天这么找你会不会烦到你了?】
【最近别找我了。】
那刻我愣在了原地,任由泪水瞬间溢满眼眶将眼前的一切化为模糊的一片,骤然生出的悲伤席卷了我整个心脏复而变为心底最深的隐痛,原来我真的被他讨厌了,原来被他厌恶是这样的感觉。
那我那些坚持又是为了什么呢?仅仅只是为了证明我有多卑微可笑吗?自此我再也找不到纵容自己继续下去的理由了。
【好,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出这句话的,只是仅这一句话就耗尽了我所有的气力。
【抱歉。】
过了许久那句道歉才姗姗来到,我却明白不能再将他的良善当成得寸进尺的理由了。哪怕如此厌烦我了还是会因觉得自己言重而感到歉疚,他那么好却还是厌恶我了,我是有多差劲啊。
我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似乎这样就能解释这一切的无常了。而后我又开始疯狂地否定自己,觉得正如我妈所骂的那样,我就是这么个没用的人。
只是真的太难过了,那句话如利刃将我的心脏狠狠洞穿,自此很长一段时间我再难感到一丝欢悦。
【该说抱歉的是我,一直以来那么麻烦你,以后不会了。】
那是我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或许所有关于青春的故事结尾都注定分离,于是我们也没能逃脱这既定的命运,终是在那个夏天渐行渐远天各一方,自此一别数年再无了联系。
细算来至今也有四五年了,却不知是否还要有更多个四五年,抑或注定是过客再不会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
2021年了我还在嗑耿耿余淮,我觉得我可能是没救了。
第62章 第 62 章
六月的雨总是下个不断,似乎见不到有放晴的样子,哪怕没有雨也是以阴天居多,那时我每天所能见到的正是这阴霾遍布的天际,而比那天空更阴翳的是我的心情。
分数是在24号下午出的,或许我的确是有些考运的,高出二本分数线十几分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了,甚至一如我所料想的那样语文加试和数学拿了个历史最高分,可我却生不出一点的开心,我妈的电话如催命符在问完我的分数后她就急匆匆过来了,于是一切又回到了那个问题:该选什么专业。
她固执己见妄图扭正我的想法,我不甘屈服死守着心中那唯一一点的希冀,于是争吵不可避免,我只感觉我很疲惫,被情绪支配很疲惫,反驳她的说词很疲惫,似乎连存在于这世间的每一分钟都是累的。
我妈总说没有发现我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所以我就只能按照她的想法按部就班,她却从来没想过自她和我爸离婚后我们有将近六七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一面,当我们再见时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有一点喜恶都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的孩子了。时光将我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却固守着残存的印象凭借那一知半解潦草勾画着我的模样,于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没见到我有什么特别喜好而将我盖棺定论永远封死在了她的认知里。
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永无休止的争论所换来的结果只有在她眼里我成了个听不进别人任何意见的人。
25号那天早上要去学校拿分数条,我妈来接我时又把我骂了一顿,于是我去卓姐办公室取分数条的时候都是一路哭着过去的,我想不知情的人肯定觉得我是成绩太差使然,就连卓姐都很奇怪我分明考得不错怎么哭成了这样。
离开的时候我遇到了范范,在她的安慰下我哭得更伤心了,就连外人都看出我情绪的异常,我妈却能狠心地视而不见,说来也是件很可悲的事。
没想到的是真正的炼狱是在拿完分数条后到来的。在她扯着我的头发大肆谩骂时我可悲地发现我竟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那时我是恨她的,恨她永远自以为是强迫着我去选择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专业。
可我实在太累了,她永远精力充沛咄咄逼人,我却累到想认命了。我最后的妥协是因为她为了让我让步不惜以学费相要挟,她说如果我不选那个学校那个专业那以后的学费就要我自己付,那刻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这样的争执不休很没意思,和她试图讲道理更没意思,既然她觉得是为我好那就是吧,我已经不想再斗下去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哪怕孙悟空一个筋斗能翻出十万八千里却依旧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我也是同样的,倒不如遂了她的意,起码我们两个里有一个满意了,至于我的想法早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