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下来,很稳定!
“你先……”滋啦滋啦的声音盖过了聂言的声音,罗盘七皱了皱眉,把手机往高举了些,眼睁睁看着信号一格格降下去,最后彻底化为两个红色小叉。
乐团中间位置的人突然站起来,用力敲响手中的锣,随后前排涂着花脸蛋的几人欢欢喜喜吹奏起唢呐。
唢呐的感染力很强,场上的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一男一女走在前侧,女童静悄悄踩在地毯上撒红纸。
今日无司仪,一位脸上涂着很重脂粉,穿长马褂的男人代为主持,念着奇怪的祝词。
“生同衾,死同穴,今日礼成,夫妻双还家——”
腔调拉得老长,男人先问新娘:“可愿让新郎归家?”
新娘喉头一动。
林云起的灵魂实在太过诱人,鬼娇娘迷恋那种类似橙子般的香甜气息。如果能把他做成古尸,禁锢灵魂,就能永远留存这种味道。
“我……”鬼娇娘脑海中浮现出天哥在家人面前自残的画面,终究心软了:“我愿意。”
男人又问新郎:“可愿与新娘归家?”
“我……”愿意两个字说出口前,新郎对白辞的爱意前所未有的激烈,情感这一刹那战胜了理智,他猛地冲到白辞面前:“我爱的是你!跟我走吧!”
台下宾客,确切说是男方这边的来宾一片哗然。
新郎的父母气得捂心脏,虽然他们一向讨厌让儿子抛妻弃子的狐狸精,但这会儿很是惭愧。
然而——
鬼娇娘一把扯掉面纱,望见男人眼中的痴迷,柳眉倒竖:“贱人!我为了你,甚至忍住不去要他?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涂着红指甲的手指赫然指着林云起。
林云起:“……”
鬼娇娘发怒,三位‘伴娘’拧断了怀里公鸡的脑袋,鲜血溅湿了礼服,有来宾吓得尖叫起来,慌不择路想要离开。
然而无论多用力,大门纹丝不动。
罗盘七摇了摇头,鬼娇娘最麻烦的地方在于她的纸活极好,且擅长利用这点制造虚幻的景象。
理智点的人开始拨打求救电话,无奈信号也断了。
酒店内一片混乱,外面行人好像听到了尖叫声,抬头朝上方看去,随后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不受控制地主动走进酒店。
每个片区都有特殊小组的巡逻人,他们通常体质特殊,实力一般。
情况上报之后,聂言让巡逻人封锁酒店外围,找个理由尽快疏散附近群众。
他甚至特意交待巡逻人不要贸然闯入酒店,以他们的实力,很有可能是去送人头。
……
林云起不在家,女鬼自由自在看着电视,不时心虚地飘到窗边看一眼,确保人没有回来。
“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祥骆酒店一婚礼现场有歹徒闯入,据说歹徒背有自制弹药,目前警方……”
女鬼喜欢看谈情说爱的片子,对新闻没兴趣,正准备换台,听到媒体报道是婚宴出事,她又停住了。
酒店周围不让媒体靠近,画面是从很远的地方拍到,只能看到建筑的一角。
媒体的速度永远快得惊奇。
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很快就有记者去医院采访,原本要当伴郎的人如今正住在那里。
“我算是因祸得福,婚前突发心绞痛没去成,我的好兄弟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伴郎。”女鬼喃喃道:“好熟悉的一张脸。”
她抱着脑袋痛苦地蹲下身,脑海里走马观花闪过了很多,女鬼看不清故事里的面容,但自己好像也曾穿着婚纱,接受众人的祝福。
某一个片段里,伴郎高声烘托着气氛:“美丽的黄月满女士。从大学到穿婚纱,和我们老许真是天赐良缘。”
无视针扎似的痛苦,女鬼不顾一切地去接近那张面容。
看清了!
没错,自己结过婚,这个人曾是那天的伴郎。
女鬼直觉不是巧合。
媒体公布了酒店的具体地址,嘱咐目前车辆尽量绕行。女鬼找准方向,飘了过去。
……
酒店。
面目狰狞的鬼娇娘恨不得冲上去咬断新郎的血管,女方请来的男宾客,从桌子底下抽出长刀,正不善地向台上走去。
有宾客痛哭流涕,质问着新郎父母,是不是娶了黑帮的女儿?
娶就娶了,为什么非要在婚礼上出轨,这不是害人吗?
新郎颤抖地退后,惨兮兮躲在白辞身后:“救,救我。”
林云起‘嚯’了一声:“刚不还在说爱他?”
用来挡刀的真爱?
八个提刀男宾客,磨刀霍霍向白辞,林云起:“不要冲动,有警察参加婚礼,你们这是袭警,是重罪!”
然后问罗盘七:“你有配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