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崽崽铁打的爹+番外(299)
——只有他们这些见多识广的人,才知道这世间能人异士奇多。当然,就言夙这本事,也是能人异士之中顶尖的。
不由让人都想学他几分本事。
苗大厨也不知道陶允熙猜到了几分,他只好点点头,这种事情上没必要跟上司争辩不是吗?
“但,他却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没传授。”听陶允熙感叹能学到言夙几分本事该有多好,他不由想到沈飞玹教导言岚的事情。
一开始他觉得是因为言夙过于疼爱孩子们,怕自己教导会下不去手,但时间一久,他就没有这个想法了。
“言夙疼孩子是真的疼,很多事情在我们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他却会听取孩子的意见,甚至会因为没有做好与孩子的承诺,而认真认错。”
“但是他若是不发现孩子的错处,也会在该严厉的时候很是严厉。”
苗大厨细说,孩子到底是孩子,虽然教养极好,但有时候管不住自己,例如多偷吃一点糖果、糕点,然后吃饭的时候吃不下,又或者一时玩的忘记了时间等,这种小事还是很多的。
但言夙对此却会很是正经的与孩子分辨,决不允许他们含混过关,并且绝对不准下次再犯。
陶允熙越听,心头越有什么模模糊糊的想法,但是听着苗大厨都有些收不住的话,不由打断。
“叫你多收集一些言夙的消息,你尽是旁观人家怎么管孩子了,怎么的,这是在吸取经验?”
陶允熙的话听似在打趣苗大厨,然而苗大厨却是连忙收敛神色,自问罪责,叫陶允熙责罚。
——刚才,他颇有些“得意忘形”,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仿佛是言家的一份子,在向外人诉说言家孩子的乖巧与可爱、伶俐。
陶允熙当然知道苗大厨的不专业——当初挑他进入言家,也就是因为他这方面的不专业,不会被人察觉行迹。
——他所有传递回去的消息,也都是借着家书,与师父谈及新东家的和善,大大方方送回去的。
“好了,早些休息吧。”陶允熙叫苗大厨别跪着了,早知道他的情况,在这方面紧抓不放,在陶允熙看来不是在惩罚犯错的苗大厨,而是打当初做这个决定的自己的脸。
天色越来越黑,吃饱喝足的暖和气这会儿也开始消散,陶允熙急需要被窝的温暖。
而相较这间屋子迅速冷却的氛围,沈飞玹的房间里却是越发的火热。
进入房间后,沈飞玹顾忌着贺渊的身体,就给炭盆里多添了几块炭——他是用不着,也确实觉得贺渊怪怪的,他的身份或许有猫腻,来到言家也或许别有所图。
但也正因为有着这些可能的隐情,沈飞玹才觉得自己得保证好贺渊的体力,不能叫他还没抗住自己的盘问,就借口冷了、身体不适等。
贺渊跟在沈飞玹的身后,在别人的房间里,高大的身影也显得有了几分乖巧。
可能是因为本身就身形颀长的缘故,乍看贺渊,沈飞玹并没有对他的身高有多关注,这会儿两人离的近了,沈飞玹一回头,身后就是贺渊,他这才注意到。
贺渊看着是瘦削,但还比他高出半个头——也并不像是一根瘦竹竿,他并不瘦弱。
沈飞玹一时愣了愣,乍然间都不确定贺渊的“病”是不是装的。
贺渊也随着沈飞玹的怔愣,静默了一会儿,但是很快似乎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他偏开头,咳嗽了好一会儿。
沈飞玹这才后退一步,彻底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贺渊倒也不是有意寸步不离,但是再大的房间也是面积有限,毕竟言夙也不是皇帝呀。
所以刚才两人之间的距离大概是一步半左右。
沈飞玹觉得也没格外的近,为什么自己一时就有些失神呢?
他不再正视贺渊的脸,从柜中抱出一床被褥,却没有铺好的“温顺贤淑”,只堆放在床上。
“只能委屈你跟我挤一晚上了。”沈飞玹说着客气话,手中动作却是不客气,将炭盆上架着的水壶拎起,将洗脸架上的盆里装了水,用从旁边的桶中舀了冷水一兑,自顾自洗起脸来。
也没有贺渊打水的客套,将自己的洗脸水泼到窗外空地,他只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搭在架子上,就自己爬进自己的被窝里,闭上眼睛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贺渊无声的勾了勾唇,他能察觉沈飞玹忽然有一丝莫名的躁火,然后就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此前,他能感受到沈飞玹对他有这戒备与试探。现在虽然还警惕着他,却没有了探究的欲望,反倒是在自己跟自己较着劲。
他慢慢的洗了洗,将衣服一件一件解开,搭在架子上,慢慢掀开被子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