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崽崽铁打的爹+番外(272)
一群刚刚还叫嚣的村民,这会儿全跟掐了脖子的鸭似的。
“崽,你说。”言夙见他们都安静下来,这才轻声跟大崽说话。
大崽眼角微微有些发红——那些大人们再凶,大崽也是一点不怕,但是他爹这么声音和缓的询问和师父的维护,却让他心里双双的。
他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开始条理清晰的说事情的过程。
“我和阿牧哥哥跟着江兴他们去玩,天气热,我们就在水边抓小鱼和螃蟹。”
言夙交代过小孩子不可以下水,即便有大护卫在,大崽也没同意江兴他们说的下水游泳。
——毕竟可能一错眼就会出现危险。
但是江兴同村的一些小孩可不这么想。
“他们游自己的就是了,为什么要笑话我们呢?”大崽就挺费解这些人的想法的,自己不顾自己的安危,还非要别人跟他们一样吗?
但即便是这样,大崽也没跟他们计较这些。
可他们却开始一边骂人一边泼大崽他们一身的水——骂的也不仅仅是胆小鬼这类的词,而是带着侮辱性质的脏字。
“我就揪着他们去他们家找他们爹。”
虽是快到中秋,但是正午前后还是毕竟热,所以农家人就会早些起来做活,这段时间就休息。
所以大部分的爹娘都在家。
被找上的时候,不少爹娘都有些发懵,这小孩子打打闹闹的事情常有,偶尔有些打的过分的,也确实是有大人带着小孩来讨说法的。
但是小孩自己来,还是第一次。
“他们有些人家敷衍我,有些人还骂我。”大崽回身,目光一一从身后那些人的脸上扫过。
那些拒不认错还说他这个小孩子事多的人,基本都在这里了。
一听大崽这指责的话,后面的大人就不乐意了,顿时嘈杂起来,纷纷指责大崽这孩子不听话、跟大人对着干云云。
“看样子你们之前,也是这么骂我家崽的是吗?”言夙起身,颀长的身形,压低的嗓音、锐利的眼神很是有压迫力。
大崽被言夙拉着手,缓了一口气,另一只小手连连点过那些身上带伤的男人,口中接着说:“这几个人还推搡我跟阿牧哥。”
当时一时不察,阿牧脚边又刚好有一块小石子,脚踩上去一个打滑,险些就摔到了。
大崽顿时就生气了,站稳之后,就对着那人还抓着阿牧肩膀的手臂推了一下。
练武大半年的大崽,力气还是不小的,那大人被推的踉跄一下,顿时火气也上来了。
也顾不上大崽是个小孩,就要挫一挫这刚跟他动手的小孩的锐气。
这时候其他还没被“送”回家的小孩的父母,也听到了消息过来,毕竟是同一个村子,还真就瞒不住事儿,附近邻居的耳朵可伶俐着呢。
江兴的父母也过来了,本来有意说和一下,小孩子闹矛盾嘛。
可哪知道一到地方,这都已经动起手了。
——只是打人的和被打的,与他们预料之中的不一样,看的他们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大崽说:“他先推我跟阿牧哥,我推开他的手,他就要打我。”
“子不教、父之过。我不跟他们家小孩子计较,但是他是个大人。”
“爹你说过的,做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如果是小孩子的话,可能还分辨不清,所以要做爹的好好教导,做榜样。”
“可是他是个大人了,他拒不承认自己没有好好教小孩,还要打人。”
“我就跟他打起来了。”
剩下几个挨打的,都是过来拉偏架的——他们都只认为一个小孩跟大人动手,就是无理取闹,就是不懂礼貌。
一开始也确实有点轻敌,等不是被捣了眼、踩了脚,就还是被踢了肚子,这才开始正式起来。
大崽学武几个月,确实有不错的天赋,打三两个毫不会武的庄稼汉,一时之间到能应付。
但是一下围过来五六个,又有一把子力气,只怕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出岔子。
所以这时候大护卫进行了降维打击,每一击都打在最疼却又最看不出伤的地方,叫人躺在地上嗷嗷叫了好一会儿。
家里人被打了,他们自然就要上门讨要说法。
江兴爹娘倒是想要说和,可是那几家能做出这种事情,平日里也就不是好说话的,一顶又一顶帮着别村欺负本村人的帽子就扣在了江兴爹娘的头上。
哪怕江兴坚持给大崽说话,江家爹娘也有些无能为力。
这才有了此时的场面。
言夙看向大护卫:“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大护卫想了想,也很灵性的补充了一句:“他们几次三番的说,不要跟个孩子计较。”
这原本是他们维护自己做错事的孩子的话,可是对大崽动手的时候,他们却都将自己之前“三令五申”的话,当成一个屁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