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王上(126)
与王上銮驾一同到达王宫的还有密使信件,只不过公荀人刚一到,便吩咐薛子睿备上好药材转道严将军府上,一待便是一天。刨去严将军是他岳丈不说,单论严将军即是开国功臣,又算公荀半个授业师傅,于情于理公荀守在病榻前都是仁君帝主所为,不光是对严将军的慰藉,更是给朝中大臣看,严将军虽功勋卓著,但却没功高震主,晟国之战后便称病辞官,静养府中,不问军中事事,算是交了兵权,当时这病到底几分真假怕也只有事中人知道。但是此举却得公荀封赏,不仅保留了严将军各种头衔,更是迎娶了他的独女,由此看来唯有忠心效主,才能得到这般礼遇。
果然如传报所言,三日后严将军薨殁,公荀孝感其一生作为,追封护国公,丧制按侯爵行配,一切事宜完毕后方才安歇片刻,本来脑子已经疲惫不堪,可余子墨的密信却像根钉子一样破颅而入,顿时让公荀清醒过来。
这陈傲雪是冒名顶替,不过陈家只是地方富甲,并无京中势力,只因小女儿得宠,各地纳选的时候又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家里只能想一出偷梁换柱。至于顶替之人名叫林辰儿,可她的身份却扑朔迷离,余子墨各处走访,却不得其中,只知道大概。
三四年前当地庄上突然来了姓林的一家三口,那家的儿子通医术,庄上谁家有个病都会去问药,正是有这般本事,即便他家不愿意与人往来,庄上的人也没多过问,欣然接受了他们的留居,毕竟去镇上看病又贵又远,大概三四个月前林家姑娘都不见了,个把月后,林家儿子和他娘亲也不知所踪,只剩下这林家一处空房子,余子墨四处打听却没人知道这林家的来历。
至于这林辰儿更是来得蹊跷,约莫不到一年前突然出现,林家对外宣称是远亲投靠认得义女,可是有个好保媒拉纤的婆子却说,那林辰儿是林家儿子在外面捡回来的,见余子墨打听事还给赏钱且出手大方,之前还躲得远远的乡里都往前凑合。她这一提便就给有些记忆模糊的人提了醒。
“呀,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那大概是一年半,我还真见林大夫在河边救了一个人。”
一年半?余子墨给老者续茶,温声道:“老伯可记得具体的时间?”
“记得记得,五月初十八嘛,我老娘的忌日,我正是拜祭回来的路上。”
余子墨心中一凛,正是苏王后坠崖后的三天,若是从奎巍山顺着河流而下,三天倒也吻合。
“后来呢,那救上来的女子呢?”
老者摆摆手:“我可不知道救上来的是男是女,林家素来和我们少来往,我也从不管闲事,之后也没关注过,若不是陈婆子提起来,我也想不起来。”
余子墨虽温声称是,心里却知道自己慌了,少了暗使该有的冷持,竟然下意识的把落水的人当成了苏王后,可是思维像脱了缰的野马不受控制,他像是逼迫自己去求证苏王后没死。然而线索至此断了线,没有定数他本不该同公荀讲的,可是再要追查下去可能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他便先给公荀发了封密信,自己则继续留在当地调查。
公荀把信件看了又看,又是一夜未眠,下了早朝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连晚膳都错过了,亏得薛子睿跟他时间长知道他脾气,也知道这些天王上有多疲惫,吩咐人不要打扰,就连淳妃求见都挡在门外,让人备了些点心想着等王上醒来可以垫垫肚子。
公荀醒来天才刚刚瞧见辉光,身体和头脑终于得到补充,也慢慢缓醒过来,他低头思量,看不出情绪,许久唤来薛子睿:“行宫带回来的侍婢把她拨到泰宁宫,之前你不是说膳房那面想要修灶嘛,让他修,顺道该改的改,该扩的扩,各宫先用自己的小厨房,至于用度,你去找淳妃商定。行宫那侍婢调过来就划入小厨房即可。”
“是。”
薛子睿吩咐其他,苏韵熙调拨泰宁宫。宫里的风吹草动都能激荡起暗涌洪流,多少双眼睛盯着,不过几日下来王上好像真的只是想要这个厨娘,除了时有吩咐备些特殊的吃食,倒是没有对她另眼相看。若不是淳妃闹这么一出,大家怕是忘了,王上特意从行宫调拨了个宫人回来。
82、南瓜圆子
◎女人,对这王宫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多几个都不嫌多,不过有人是觉得自己的工作可以分出一些,落得个……◎
女人,对这王宫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多几个都不嫌多,不过有人是觉得自己的工作可以分出一些,落得个轻松,有些人则思妒成魔。
不过在徐国王宫,能思妒的明面上却只有一个,毕竟王上在男女之事上可谓“劣迹斑斑”,没有那种攀上高枝一步登天念头的主儿,自然都恪守己事从不越距,那些有点旖旎心思的也在揣度圣心,若是新来的侍婢真能入了王上的眼,没准她们还有成事的机会,所以扒眼观望无非是看看动向,就算妒忌也是私底下暗搓搓的说道。可淳妃是一宫之主,危机感直指她心,也只有她有权力争风吃醋,头七未过她老实的呆在宫中守丧尽孝,过了头七她便按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