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番外(15)
魄月听到这,忍俊不禁道,“这是什么理由?”他本以为是什么大事,怎么着也得问个明白,结果听他这样说,也觉得好气又好笑,“就因为这个,你就不去听课了?”
赵幕遮完全看透了魄月的心性,“师父,你能不能亲自教我,学什么都行,只是别把我送给别人。”
什么叫把你送给别人?魄月心想,有那么严重吗,这孩子惯会小题大做,但是又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了。
魄月心想,好歹也是自己的徒弟,自己教也是应该的,于是决定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拿出实打实的严厉,亲自演绎一把“严师出高徒”。
魄月特意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推掉了一堆酒局,郑重其事的坐在树下,看徒弟练习。照理说,这套碧月剑法,他自己看了一遍学会了以后,已经教了赵幕遮三遍了,怎么着也能凑合着比划两下了。
结果就看赵幕遮在这院子里,一脸困惑的看着剑谱,然后又拿起剑挥舞两下。那剑在他手里,看起来毫无用处,甚至可能还比不上他的拳头好使。
魄月在旁边坐着,虽然也生气,但是总也不好发作。他也知道徒弟身体羸弱,可这已经是书库里最简单的一套剑法了,没想到还是这样不尽如人意?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令徒弟更困扰的,不是那柄剑,而是,那本剑谱?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幕遮,你是不是......还不识字?”
魄月看到徒弟站在那里一脸窘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心想,这下糟糕了,忘了这茬了,一个刚修成人身的树,只会说话,哪会写字啊?!
魄月无语凝噎,心想,这还怎么教,十五岁的样貌,五岁的文化水平。不对,可能连五岁都不到,现在凡间哪家孩子,不是自会说话起就开始念人之初,性本善了?
他低下头,像是要惩罚自己的任性似的,把头磕在了石桌上,砰的一声。
赵幕遮赶忙跑过来,自责地道“师父,我是不是又让你失望了?”
哪里是你的错,明明是本君的错,他振作精神,重新把头抬起来,对着赵幕遮粲然一笑,“没事儿,咱们有的是时间,别着急,总会学会的!”魄月心想,幸好我活得时间足够长,要不然可能我闭眼之前都看不到你出人头地了。
可怜堂堂月神殿下,就这样成了私塾先生。天界,也因此平白度过了一段安静的岁月。众仙家都很好奇,怎么近来魄月神君这么消停。
没想到月神殿下,此时正在银阙宫教训孩子。
“师父,我的名字太难写了。”赵幕遮从案几上成堆的纸张中抬起头,哀怨地说道。
听了这话,魄月变出了一把长长的戒尺,银光一闪而过,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皮笑肉不笑,“认得这是什么吗?”
徒弟故意说,我不认识。
啪的一声,戒尺打在了桌面上,“可它想认识你,你说怎么办?”
徒弟被这一声吓得不轻,跟什湮打架时他没有害怕,此刻却跪下抱住了师父的大腿,想晃又不敢晃的。
“要不我给你换个名字”魄月心想,你还敢撒娇?
“哎,不用不用,师父,我这个名字挺好的,一点都不难,我现在就开始写!”徒弟看此招不好用,为了自己能多活几日,只得重新坐回去,慢慢写了起来。
魄月看他那副赖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熟悉,他觉得此时此刻,用一句俗话来形容,应该极其贴切,想了半天才想起,原来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魄月神君,性格潇洒不羁,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8、合欢花里叹何欢
◎千年,万年都许给你,不要怪师父就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赵幕遮学识和修为长进很慢,但还是比刚来的时候好很多了,不但会写自己的名字,诗词成语也学会不少,对此魄月深感荣幸,一块朽的不能再朽的朽木,终于被自己雕成了窗花。
只是徒弟的木头脑袋虽然变灵光了,心思却又变得难以琢磨。这不,魄月一早起来叫他吃饭,没想到房门居然上锁了。魄月有些火大,这地方一共就两个人住,难道是在防我吗?
一大清早的,做什么去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
其实魄月想要进去,只需要略施小计,可是窥探徒弟隐私总归不好,便决定等徒弟回来再亲自问清楚。这一等就是三个时辰,魄月看着桌上的饭菜凉了又施法加热,反复好几次,方才看见
赵幕遮从外头回来,一脸疲倦,身上露水还没干。
“你去哪了?”
赵幕遮见师父神色不对,眉宇间仿佛凝了一层霜雪,双腿有点打颤,强忍住了那股寒意,若无其事道“师父,太上老君让我去帮他看丹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