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的钱？”

德斯眨巴眨巴眼睛，不说话了。

他在试图蒙混过关。

夜昙见状，也不过多询问。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德斯早就开着机甲，载着大量的金钱，跑到了星际成为了一个光荣的海盗。

和现在相比，已经不错了。

至少现在的德斯没有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值得奖励。

“不愧是我的弟弟，根正苗红。”

德斯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不是亲生的。”

“那你也是我的家人，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不用，我也有钱。”德斯对此嗤之以鼻。

但是渐渐的，他的耳根子处便染上了一点点的红色，很好看，整体呈现出一种细糯的质感。

背后传来的视线越发炽热，德斯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飞快地跑开了。

面对不公地对待，其实不止有这种解决方式。

其实还可以利用手中的金钱，再加上德斯具有的一点点小小的天赋，直接离开这里，去创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或是干脆使这里改朝换代。

上辈子，德斯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

德斯的视线微微偏了一点点，视线忍不住落在夜昙的身上。

她低着头走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肯定不是在想自己，又在考虑些什么国家的生死存亡的大事。

想到这里，德斯的眼中逐渐被染上几分吃醋的样子。

她总是这样。

哪怕是上辈子，夜昙被自己抓住，关在牢房里的时候，还艰难地用石头在沙地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一看，原来是这里的构造图。

好家伙，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她还想着这些！！！

一时间，德斯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算了，早就知道夜昙是个怎么样的人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贼船已上，剩下的，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德斯快跑两步，跟上了夜昙的步伐，“到时候，我做老师，当老师不必当学生自在，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让你不及格，所以，趁着现在快点……”

夜昙笑着回应：“得了吧，你还是我弟呢！也没见你哄我开心过啊。”

德斯用很小的音量说到：“哄了。”

“嗯？”夜昙没有听清。

“你没发现吗？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哄你。”

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各种纷繁的声音全数灌入耳朵里，到最后，却最终化作澎湃的心跳声，就像是大海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久久不息。

夜昙不免愣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也结结巴巴的，“是……是吗？我跟你说，这是你为我应做的事情，谁叫我是你姐姐呢？”

夜昙突然间很庆幸自己当初认德斯做弟弟的举动，她可以尽情地把两人之间的暧/昧尽情地推向另一种关系——姐弟。

——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神TM姐弟。”德斯小心地咒骂了一声，又抬头，小心地看了夜昙一眼。

嗯，她似乎没有听到。

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

毕竟，德斯上辈子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海盗，也在各种脏话，拳头的撕咬中混了很久，那种浸透了骨头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之间还改不掉。

好在，夜昙神色如常，似乎是没有听见。

这就好。

德斯一直牢牢地跟在夜昙的身后，时快时慢，但始终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而是刚刚好。

夜昙的温度会被风吹来，夜昙的影子刚好被自己的牢牢地包覆在里面，就像是在有意无意地保护着她。

还挺好。

德斯屏息凝视，深怕打扰了这一切。

*

机甲学院很快就招开了开学仪式。

仪式仪式，说起来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清点一下人数，加上让所谓的优秀学生来走个过场，领导讲话……也就没什么了。

次次都是如此，所有的流程每个参与者心里都滚瓜烂熟。

动不动站在大太阳底下念起码一个多小时的稿子，额头上，身上全是汗，但为了保持学校的体面和尊严，不能擦，只能像一块木头一样，笔直地站在原地，在阳光下渐渐失去水分，变成干巴巴的一片。

——累又不讨好，这样的活，自然被推给了韩老师，谁叫他是这里唯一的beta呢？

韩老师站在阳光底下，手里拿着一长串的名单，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跟着他们的性别。

韩老师熟练地念出了每个人的名字。

前面的一切都很顺利。

只有念到夜昙的时候，卡了。

没人回他。

念到德斯的时候，又一次卡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