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裂缝(46)
我的脖子……我的腰……还有……我差点咬到舌头-_-!
他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飞速行驶的前方,“你这样叫没事?”
我愣了愣,回神发现自己正挥舞的手一片血迹……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发现他的表情从没有过的严肃,便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坐正了,表示自己很乖。
我不喜欢医院,尤其是不喜欢站在医院的大厅里。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明明是那么的清单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刺鼻的难受。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口中的医院竟然是一幢私人古宅。
我跟随在他的身后,小心的扯了扯他衣角。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动作幅度一大就引来一阵锥心的痛。
眼泪受到疼痛的催眠,开始密密麻麻的往外冒,我低头眨了眨眼,企图将它们挥散而去。
被安响的门铃声在寂静的夜空回荡着,一圈又一圈。
半响,“吱声——”的一声门开了,划过空际,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这么晚,就知道是你。”声音懒懒的,轻轻的,带着某种抱怨却又渗杂着某种愉悦。这是一个女人声音。
隼位没有转身看我,却暗自伸手想拉住我的手,可下一秒却又顿了顿,直径牵起我的手腕。
我任由他带着我走了进去,和开门的女子擦肩而过,随后听到的便是一阵关门声。
“因为我只相信你。”
这是隼位对女子说的第一句话,我窒了窒,一种怪异的感觉如迷烟般的慢慢弥漫开来,飘满整个心房。
他们的关系……貌似非比寻常……
女子似乎也愣了愣,蓦地一笑,她那晶莹的肌肤被月光蕴染的玲珑剔透,映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笑容如同罂粟般的绽放,美得撕心裂肺。
“呀呀呀~~你这话还真让人感到悲哀。”她跑了上来,打开房门,白炽灯的的灯光刺眼的洒下。
“你还真把灯给换了……”隼位领着我,走了进去,我环顾着四周,古色古香的家具和刺眼的灯光完全的不匹配。
“没换啊,我只是多加了几盏灯罢了。看病不亮堂堂的怎么行呢。”她拿出一个医药箱,理所当然的往桌子上一放,道:“伤哪了?”
我乖乖的走上前去,当把双手整个性的摊开时,似乎听到了一阵抽气声。
空气中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她拿出一把银色的镊子、一包棉花棒和一瓶药水。
“会很痛,忍着。”她淡淡的说,便抽出一根棉花棒沾上药水。
我没有将目光望向隼位,直愣愣的望着她左手用棉花棒擦拭着那干涸的血迹,右手已经开始用镊子夹取刺入掌心的玻璃。左右手同时并用,娴熟的让人称奇。
可是我没有时间去赞叹,密密麻麻的痛让我不禁暗咬住下唇,冷汗和下唇咬破的血一同溢了出来。
有东西伸在我的眼前,是隼位的手,我顺着他的意思,便张嘴一口咬了下去。很重、很狠、很深,他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女子有点错愕,忽的她晃头淡然的一笑。
等手被包扎完的时候,我才松开牙齿。那一排暗红的牙印,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刺眼。
“要帮你消毒下不?咬破了的话,也是会发炎的。”她淡淡的说,我这才发现她的瞳孔是一种妖异的金绿色,很美,美得不似凡人。
“不用。”他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手,浮起一抹奇特笑意。望着我的眼神如同一股从没有的暖流。
“也罢。”她收拾起了药箱,便送我们出了古宅,“每天记得换药,要是不放心的话,过来我帮你换。”
我点了点头,便被他拉入了车内。当扬长而去的时候,我瞥了瞥后视镜,她的目光深邃却又明亮,遥远的似乎能看透沧海桑田,仿佛……历经了千年岁月的洗礼,最终化为一股精湛脱俗的沉稳。
“你们很熟?”等车开远了我才缓缓的开口。
“她救过我。”
我好奇的望着他,等待着下文。
“后来每次受伤,都让她帮我医治。”
“你的意思是……”我拉长了音,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绫乃的死。
那天她说会去看病,可是却……
他瞥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到一种从没有的意味深长,“医院不安全,就算是自己开的医院,也难免会有‘老鼠’的潜入。”
他说的很淡,我震了震,忽然间,我觉得绫乃的死竟然是那么的悲哀。
当回到隼位住所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泛白。
他捧着我的手,眼底的思绪复杂却又深邃,“果然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