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苏啊了声,忙不迭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
救命!!
他不会发现她在偷偷看他了吧!!!
幸而,他只是轻轻地笑了声,戏谑地晃了晃无名指处的戒指,“我指的是戒指,裴太太以为是什么?”
颜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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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展开,搭在车顶,颜苏像个快乐的小鸟,围在裴时瑾身边忙前忙后,小嘴叭叭个不停。
“太神奇了叭!帐篷竟然可以搭在车顶的吗?”
“这样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冷了?”
小姑娘蹲在雪地里认真研究,“这个又是什么?是烧烤炉吗?造型有点奇怪。”
“天呐!竟然还有铁板烧!!!呜呜呜呜!!我最喜欢的烤鱿鱼!!”
裴时瑾啼笑皆非地看着忙碌个不停的小朋友,很难把这只快乐的小鸟,跟前几天深夜跑他病房,哭得像只被丢弃的小猫联系起来。
忙碌了一下午,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冬天夜色来得早,才过五点,天就暗了下来。
天黑后,凉意比她预想的来得早。
颜苏被她家裴三哥哥裹得像只越冬的熊,而反观对方,这人却十分潇洒地穿着黑色羊绒大衣,像是完全不在意寒冬腊月。
这会儿,优雅矜贵的男人正帮她烤鱿鱼。
颜苏没想到,这人烤个鱿鱼都能烤出几分雅致来,那双曾经应该握手术刀的手实在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看他烤得有模有样,大约很好吃吧。
“裴三哥哥,你不冷吗?”
因为快乐,早就把“再也不叫裴三哥哥”这个誓言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颜苏戴着厚厚的手套,弯腰搭在膝盖,偏头看着正帮她烤鱿鱼的男人。
“关心我?”
将烤好的大鱿鱼递给她,裴时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裴太太要帮忙暖么?”
“……”
小姑娘红着脸没接话,他也没再逗她,将烤好的第一只大鱿鱼递给她,“给。”
颜苏欢天喜地接了,拉下围巾,轻咬一口,顿住。
裴时瑾余光扫了眼,“不好吃?”
毕竟第一次弄这个,临时还搜索了下技巧,照本宣科地做了。
他起身去拿她手中的大鱿鱼。
颜苏躲了下,没给。
她又咬了一口,慢慢吞咽着,乌黑水润的眼睛亮晶晶的,轻轻地摇了摇头,“很好吃,才不给你尝。”
裴时瑾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忽然笑了。
他的小太太大约不知道她是一个完全藏不住心事儿的小姑娘。
眼见她又要去咬,他捉住她的手腕,淡声道:“别吃了,我再烤一只给你。”
小姑娘咬着鱿鱼,似乎在抿嘴偷笑。
裴时瑾:“……”
咽下那片鱿鱼,颜苏心里有那些许小平衡,原来裴三哥哥也是有不擅长的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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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漫天星空下,一张画纸铺开搁在画架上。
颜苏一早就很想画雪夜星空图,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构图点。
而此刻。
这里,雪夜,星空,万家灯火,静谧的小镇。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又自然。
调色,蘸取颜料,上色,涂抹。
漂亮的雪夜星空图应运而生。
对着这张图瞧了半晌,颜苏轻蹙了下秀气的眉,这幅画美则美矣,似乎少了些许生动。
她站在画架前,手握着笔凝眉苦思。
一只修长的手忽然入镜,她一愣,他已然握住她捉着画笔的手。
带着她的画笔,挪至画纸偏隅一角。
寥寥几笔,两抹身影跃然纸上。
整幅画陡然就生动起来。
颜苏偏过头,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惊讶于他会画画的同时,又觉得他有个那样的天才油画家母亲,会画画好像一点也不稀奇。
心跳声在此刻变得剧烈而鼓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儿不对,盯着他好看的侧脸,鬼使神差地就亲了上去。
“啾咪”一下。
很轻。
羽毛似的。
旋即,就察觉到他似乎怔了下。
四目相对间。
不知谁先亲的谁,跌跌撞撞间,撞到了画架。
画纸没夹牢,悠悠飘落在雪地里。
帐篷里温度不够,有些凉。
她的衣服被丢在一边,小山似的堆叠着。
而他却衣衫整齐,白衬衫扣得一丝不苟,就连惯常戴着的铂金针链也摇曳生辉。
两相对比之下。
越发显得活/色/生/香。
她缩在睡袋里,咬着睡袋边缘,怯生生地望着他。
然而下一刻。
他却面色冷静地拉好睡袋的拉链,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嗓音哑得不行,“别招我,乖乖睡觉。”
颜苏:“……”
……
根本睡不着,因为她好冷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