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独宠[豪门](89)
“好。”
陆商拂过她的细碎的头发,亲了亲她的嘴唇,时黎也习惯侧过脸蹭枕头,眉头皱在一起,不乐意咕哝:“快点……热死我了。”
腰痛,腿痛,大腿根更疼。
新床是乳胶床垫,没有旅行睡过的水床那么软,昨天陆商又不依不饶,时黎闭着眼,难受不行,烦躁地用力踢被子,蓬头散面从床上坐起来,眼睛没睁,就这么呆呆坐着。
陆商调低温度,又转去洗漱间洗毛巾,时黎被他伺候着擦完脸,才清醒过来。
人清醒过来,脾气也就能压回去,时黎耳朵尖红红,像是抱怨更像撒娇:“你别这样,下次我朝你发脾气,你就不理我。”
陆商淡淡“嗯”了声,宝蓝色的睡衣材质很好,衣袖顺着他的臂弯畅快滑下,挡住手腕处的牙印,他头发也没梳,一撮毛翘着,比平日多了几分人气,时黎手痒,忍不住帮他按住,陆商就顿在原地,任由她动作。
他眸色极深,隐隐约约倒影着时黎的轮廓,时黎像被蛊惑,慢慢靠近,本想亲他又停住,只是用食指顺着陆商眉骨轮廓一遍遍摸。
“陆商……”
时黎目光温柔看着他,陆商没有动。
“有时候我觉得我在做梦……”
时怀瑜死后,时黎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自由。苏晴晴、江柔都爱她,可她们的爱,时黎并不信任。时黎问自己,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失去依仗后,连姿态都会变得畏缩?
时怀瑜还活着,江柔、苏晴晴不能操控她的想法,她是顽劣的风,哪怕她们说得有理,她也不会一味地依从,可时怀瑜死掉了,她一下子变得怯懦犹豫,哪怕不同意她们的想法,时黎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大胆地表达自己的不情愿,总是恳求、软弱。
时黎心中明白,苏晴晴、江柔与她非亲非故,自己脾气太坏,会把她们气跑,如果她们也离开了,那时黎就真的是孤家寡人。
面对多年好友,时黎尚且能如此谨慎,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陆商,她总是有说不出的底气,她可以撒娇,也可以愤怒,不管怎么样,陆商都会耐心地照顾她的情绪,不会让她感觉到茫然无措的不安。
脑子里翻涌着念头,时黎看向陆商的表情更加温柔。
陆商捧着时黎的脸,主动将额头贴在她的嘴唇上,“那就一直做下去——”
房门外的茶几上,一本翻开的笔记本被风吹得哗啦啦响,它一页页飞速翻动。
10月1日、10月2日……
时黎每日阅读就用的这本笔记本,它就像催动器,毫不留情催促时间,推着时黎向前跑,一刻不停地跑。
。
“蔡老您客气了——”
时黎将白发霜霜的老人送进轿车,目送着他离开,等车驶至拐角,她才转过身,一脸疲惫地望着苏晴晴,“耽误了那么长时间,你还赶得上飞机吗?”
苏晴晴毫不在意,凑着脑袋找张焕,“你的助理呢?我定的深夜航班,时间肯定来得及,马上我就要走了,反正你现在也有陆商照顾,我也能放心。注意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苏晴晴今天的机票,坐飞机去缅甸,她已经相中一个翡翠敞口,马上就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也许是终于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苏晴晴脸上的兴奋怎么也挂不住,絮絮叨叨跟时黎念:“莫莫亮是翡翠出品最大的敞口之一,出货品质特别高,而且货品底子干净,今年四大拍卖场都有莫莫亮的货。”
时黎听得头疼,她根本不懂这些,“得得得,别说这个,我烦。”
苏晴晴嘻嘻一笑,立刻转换话题,得意洋洋向时黎炫耀,“你们公司宣传部门都是什么饭桶,做事犹豫不决的,还好有我跟着来,不然白白放跑这么好的机会。”
张焕开了车经过两人,按了两声喇叭,苏晴晴来不及多说,火急火燎去掀后备箱,“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时黎帮她提行李,脑子里还转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忍不住抿嘴笑。
苏晴晴是个脸皮厚心眼多的,听到时黎要宴请蔡老,屁颠屁颠跟了过来,时黎本来也只想将药谱交给蔡老,为祖国医药事业发展做出贡献,其他人都是跟来见世面的,没人想在这古稀老人身上蹭一点油水。
苏晴晴不一样,嘴巴甜,语速快,瞄准蔡老的年龄特点,一首《我的中国心》听得蔡老热泪盈眶,将现场气氛烘托恰当,时黎将药谱一拿出来,蔡老就感动得不行,不等时黎多说什么,就死死攥住她的手,苏晴晴煽风点火,将时黎塑造成不慕名利的新青年形象,蔡老脑子一热,居然真的主动答应下帮时黎新系列产品推广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