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起来，她早上也有个会，因为请了国外的老师，所以是线上会议。

许凝便用秦危的电脑。

她还是第一次用他的电脑，不太会用，弄了半天才会。

刚弄完，鼠标好像有点问题。

“秦危，你这有备用鼠标吗？你鼠标坏了。”

“在右边的抽屉里，你找找看。”

“好。”许凝刚准备挂电话时，忽然听到对面有笑声。

她愣了一下：“你旁边有人？”

“嗯。刚到会议室。”他答得坦荡。

许凝：“……”

许凝窘大了！立马挂了电话！

她立马给秦危发信息：「你怎么不跟我说？」

秦危：「接到你电话时还在外面。」

许凝：“……”

许凝怀疑他是故意的！

这下好了，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而这边，AL的高层不知道都憋着笑不说话。

秦危则当成什么都没发生，平静道：“开始吧。”

*

右边的抽屉？

右边这么多抽屉，她哪知道是哪个抽屉。

许凝弯下腰，一个一个慢慢找。

“在哪呢？”许凝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份病历上。

她呆了一下，想起上次叶文俊说的。

明知道不应该看，她还是忍不住拿出来看了看。

上面是秦危的病历。

是一个脑部的良性肿瘤。

许凝翻了一下，把病历收好，放回了原处。

最终，她也没找到鼠标。

秦危怕她找不到似的，还发信息过来。

W：「找到了吗？」

许凝沉默着发了一条：「找不到。晚上你给我找。」

W：「好。」

*

为电影定制鞋履的事情迟迟没有敲定，反而在端午节前几天，听说这个事情搁置了，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这电影不拍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有人传言，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有问题，电影可能都拍不成了，何况是鞋子的事，而且，这么一搞，恐怕就算后期开拍了，也不见得再愿意在这种细节上花钱了。于是大设计师们也不再把这件事放在自己的日历上。

端午节快到了，许凝和梁荀、陈旭，还加了个黄婧，也准备端午节出去玩，不过他们是后面请假。

中午，许凝她们三人在一起吃中饭。

梁荀和陈旭已经开始讨论到时候要怎么拍照了。

“这件好看！陈旭姐，买它！”

陈旭笑笑，刚准备问问许凝觉得怎么样，许凝忽然说：“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梁荀和陈旭：“……”

“许凝姐怎么了？”梁荀问。

陈旭也不知道。

*

许凝把工作做完，早早下了班。

她跟秦危说，自己晚上要去买几件衣服，不跟他一起走了。

秦危说知道了。

许凝打了车，本来应该是去商厦的，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彭鸣的酒吧。

怎么会来这儿？

许凝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

她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许凝，你怎么在这？”彭鸣看到许凝，还挺意外，“来找秦危吗？”

许凝摇摇头。

看到彭鸣的时候，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了。

“彭鸣，我找你。”

“我？”

许凝点点头。

“进来吧。”

许凝跟着彭鸣进了酒吧，去了彭鸣办公室。

许凝跟彭鸣其实交集不多，所有的交集，都是通过秦危。

所以这会儿还有点紧张。

可是她知道，彭鸣是她唯一可以了解秦危发生了什么事的人。

“找我有事？”彭鸣问。

许凝也索性开门见山：“彭鸣，其实我找你，是想知道秦危动手术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走之前，还是之后？”

彭鸣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你走之后没几天。不过，这跟你没关系。就算你没走，可能也会有这个肿瘤的。生病的事，谁都说不准是不是。”

许凝点点头，可还是心如刀绞。

“不过，许凝——”彭鸣忽然话锋一转。

许凝抬头看了看他。

彭鸣依旧是笑着说：“当时肿瘤位置长得不好，手术风险很高，很有可能手术失败。所以当时他犹豫了很长时间。”

“许凝，他怕自己等不到你回来了。”

“虽然这几年他都没说，可我知道，他在等你。”

许凝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对彭鸣说：“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彭鸣。”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许凝飞快起身，走之前，她对彭鸣说，“彭鸣，你别告诉秦危，我来找过你。”

彭鸣说好。

*

外面，已经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