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飞扬说:“当然是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你自己不用上学吗?”邬乔问道。
邬飞扬轻声说:“我就想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请一天假的话,应该没事。”
“我跟你说过什么,”邬乔拿开泡面上盖着的平板电脑,坐了下来。
邬飞扬声音闷闷的说:“学业最重要。”
邬乔:“你知道就好。”
“可是姐,我要是不去参加的话,你岂不是连一个家人都没有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邬乔没想到他考虑的是这个,心底还是微微一热。
她说:“没事,其实我很多同学,也没有家人来参加毕业典礼。”
“真的不用我去?”邬飞扬问道。
邬乔肯定道:“真的不用。”
“姐,你之前是不是又给我打钱了?”邬飞扬闷闷问道。
这两年邬家醋坊的生意不算好,大伯父之前又摔断腿,做了个手术,花了七八万。
邬飞扬的生活费都是他自己打工赚钱。
他刚上大一,邬乔自己经历过那种咬牙打工的辛苦,所以给他打了一笔钱。
邬乔:“别觉得不好意思,那是要还的。”
邬飞扬大声:“那肯定的呀。”
沉默了下,邬飞扬轻声问:“你最近有在跟我姐联系呢?”
“没有呢。”
邬飞扬叹了一口气:“自从她上次闹着不当护士,非要辞职去上海当什么网红,我妈就气得半死。后来她直接把我妈的号码都拉黑了,连微信也删了。连我都联系不上她。”
“你也说了,你都联系不上她,她当然也不会跟我联系。”
堂姐邬慧的成绩一直不算好,所以高中毕业之后,她只考上了一家二本护理学院。
她比邬乔提前毕业一年,原本在老家的市里找了工作。
谁知干了半年,实在受不了医院的辛苦,也没跟家里人商量,直接辞职。
大伯母知道后,狠狠大骂了她一通。
后来邬慧也不知是认识了什么朋友,说她长得漂亮,可以当网红。
如今网络直播大热,当网红的人确实不少。
但大伯母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新事物,觉得工作太不稳定,朝不保夕。
邬慧在家跟父母大吵了一架,直接来了上海。
其实之前大伯母也给邬乔打过电话,询问邬慧的情况。
但邬慧打小就跟邬乔不对付,她不管有没有事,都不会来找邬乔。
邬乔也试着给她打过电话,发现她手机号码都更换了。
邬飞扬担忧说:“我之前还能用微信联系她,最近已经有两个月没她消息。”
“你要是实在担心的话,我帮你打听打听,”邬乔想了下,安慰道。
“那行。”邬飞扬声音明显开心了许多,“谢谢姐姐。”
挂断电话,邬乔盯着面前的泡面。
已经凉了许多。
邬慧比她还大,二十三岁的人,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可是不管是母亲还是弟弟,都担忧不已。
以前住在大伯母家里时,邬慧总是各种不开心,抱怨连连。
她抱怨大伯母生了邬飞扬,重男轻女,抱怨大伯揽下邬乔这个包袱。
她欺负不了邬飞扬,便想方设法找邬乔的茬。
说实话,邬乔不喜欢她。
但她羡慕邬慧。
即便到了这个年纪,依旧有着任性的资本,依旧会有家人担心她。
大伯母表面上说,只要她走了,就别再回来。
可私底下,依旧会跟邬乔打探她的消息。
就连邬飞扬,看起来他好像更喜欢邬乔一点,但他真的在意自己的亲姐姐。
都说血脉亲情,无法割断。
邬乔偶尔也会在想,为什么她就被轻易割断了呢。
*
毕业典礼的前两天,他们班级找了个周末的时间,举行了最后一次聚餐。
这次所有人全部到齐。
班长大手笔的让老板直接搬了三箱啤酒,据说是这次彻底的不醉不归。
谁都别想跑。
邬乔和郝思嘉两人,也不可避免的被男生敬酒。
好在大家对她们女生还算照顾。
但是其他男生,那可就彻底放开了。
就连平时温和的班长,端着啤酒,直接说道:“今天咱们班的男生,有一个算一个,要是谁能从这里站着走出去,那就是不给我的面子。”
“……”
“班长不至于吧。”
“就是,班长你这弄得跟生离死别似得,咱们以后还长长久久着呢。”
结果大家七嘴八舌刚说了两句,班长把啤酒罐往桌子上一放,咣当一声,震得所有人都住嘴了。
班长环视一圈,沉声问:“喝,还是不喝。”
这个问题,堪称当年泰坦尼克号上面,那个跳还是不跳的问题。
谁知第一个站起来响应他的,居然是易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