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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85)

作者:唐沅 阅读记录

虽说是“送”,实则是推搡着将他赶了出去。

李长安是读书人,面薄。被人推搡出来便不好再腆着脸进去。

他掸了掸衣袖,想着明日问阿爹要些银钱,届时再将白念从莳花楼里赎出来。

翌日清晨。

李长安早早地在李刺史的屋外转悠。

半柱香后,李裕推门而出。

“找我有事?”

李长安措辞了好一会,转而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他亲眼瞧见李裕的眉头越拧越紧,最终袖摆一挥,厉声呵斥道:“今岁春闱比往年都要晚些,你不好好准备赴考,却跑来跟我说,要替一个花楼女子赎身?”

李长安辩解道:“孩儿正读书呢,考了这么多回,心里自是有分寸。只念念又不是旁人,阿爹也知我心悦于她。阿爹不是说,待我考取贡士,便着人向白家纳采吗?”

李裕瞥过脑袋,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白家富庶时尚且可以谈论,眼下白家的状况你也是知晓的。要我看,这桩婚事就此作罢,往后你休要再提。”

李长安性子直愣,不懂迂回之道,也不擅惺惺作态。李裕的这番话显然是看人下菜。

墙倒众人推,白家没落,原先同白家知交甚笃的世家,个个缄口不言,坐观成败。

李长安看不惯这样势利做法,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免要还句嘴。

“阿爹平日里教我君子以厚德载物,对势力之交尤为不齿,您既允了我纳采一事,那便不能言而无信,食言而肥。”

李裕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李家虽不是顶富贵的门庭,可他那独子若当真娶了被卖入花楼的姑娘,他的那些同僚还不知如何嘲笑他。

即便人言不足为惧,李家的老夫人断然也见不得这有辱门楣之事。

“你去给她送些银钱,这已是我最大的让步。赎身一事,你想也不要想。直至你去绥阳参加春闱前,再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

宣平侯府内,暖阳细碎。

俩姑娘闲庭信步地绕着院子。

祁玥猜得没错,这位永宁来的赵婉,明面上瞧着乖顺,实则费尽心机讨好侯爷夫人。

这不,小侯爷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提着东西前来拜访。

祁玥原想拦住她。

毕竟她同祁荀做了交易。

祁荀向来言而有信,那三招擒人的本事,既答应教她,教起来毫不敷衍。

祁玥受人好处,自是要同祁荀一个鼻孔出气。

偏祁荀不准她拦人,还教她同那赵婉多走动一番。

院内,树影绰绰,落在一方清澈小池,正巧成了鱼儿遮荫的去处。

二人坐在池边厅内,手边摆着几盏精致的糕点。

“赵姐姐怎么不吃?”她拿起一朵揉成桃花状的桃花酥放在赵婉手里。

“这个桃花酥里放了开春制成的桃花酱,比外边做的都要好吃。”

赵婉不太爱吃甜食,碍于祁玥的脸面,还是咬了一口。

“确实是好吃的。”

祁玥小手托腮,明媚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赵婉。

赵婉以帕子擦拭嘴角,有些不自在道:“妹妹,可是我脸上有脏污?”

祁玥缓过神,见她面上无异,蓦地记起祁荀的话来。

关于宁音一事,祁荀并未瞒着祁玥。

幼时,两家走得近,关系甚笃,祁玥和宁音都是两家唯一的姑娘,祁玥顽皮,宁音乖巧,原以为二人水火不容,定要闹出许多事来。

谁成想二人出入都拉着小手,宛如双生姐妹。

一场大火,宁音走散。祁玥那时年幼,不知何谓生死别离,却也因见不到宁音足足哭闹了好一段时日。

再后来,她渐渐长成,也曾央着阿爹和二位伯伯四处找寻,然而,十二年来,寻求未果,最后,竟是祁荀找到些线索。

昨夜,听闻宁音的玉牌在赵婉手里时,祁玥有些不可置信。

十二年了,宁音走散时不过三岁,这人的容貌和性子不知变了多少。祁玥虽不愿相信,可玉牌落在眼里,赵匡又坦言,赵婉同他并无血缘关系,二人在牢房时曾刺破指腹滴血认亲,两滴鲜血落在水面并未相融。

祁玥不言,又盯着赵婉的脸瞧了一会。

直至祁荀回了府,祁玥才起身收回视线。

书房内,墨香四溢。

祁荀随手理着桌案上的墨宝,开口问道:“如何?”

祁玥绕着乌黑的发丝,神情认真道:“一切如常。面上并未起红疹。”

祁荀手里的动作一顿,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应证心中所想后,复又卷起了画卷。

“大哥哥,没起红疹又如何?她身上有将军夫人的玉牌,这玉牌难不成有假?”

祁荀眉尾微抬,心情破天荒地大好:“玉牌是真的。只是音音自幼便有桃花癣,一碰桃花酱,浑身便起红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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