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垂髫娇(64)
到底是从自己肚腹里出来的,柳氏很是了解柳詹。
不说话相当于默认。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柳詹一眼:“阿娘唯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平日里能给的都给了。你莫要再打白念的主意,听到没有?”
“那今日这事呢?”他后知后觉事情的严重性:“会不会查到我头上来?我不过是偷金器时,被那元银瞧见,心一慌还给了一副金镯子封口。他应当不会说出去吧?”
若是查至他身上,莫说二人的关系可能败漏,还极有可能引来牢狱之灾。
“给元银的?”
给元银的金镯子为何会出现在阿寻的被褥?
柳氏默了一会。
今日府里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听吴管事说,扶安院内有个名唤阿寻的下人,今日失窃的金镯子便是在他被褥找着的。
柳氏忽然明白了。
她笑了声:“他们二人之间的争锋可谓不小。这府衙,有人替你去了。”
第34章 引路 祁荀单手抱起白念,让她坐在自己……
扶安院, 四合院子圈出一方天地。
白念坐在秋千架上,头倚着纤绳,美目微阖。
这个秋千架是白念十岁生辰时, 白行水着人搭建的, 搭建完那日, 白行水帮她推秋千,秋千飞出去, 又落回阿爹的怀里。
日子过得快,一晃眼, 她竟到了及笄之年。
流音站在一旁,见小姐郁郁寡欢, 便知小姑娘在想阿爹了。
今夜晚宴氛围怪异,夫人一颗心扑在柳詹身上,同白念不过寥寥数语。
这场面论谁见了,都会心生不快。
流音心疼地理着她的发丝:“小姐,您倦了?流音帮您推推吧。”
她撑着纤绳,使了劲将人推出去。
凉风划过耳廓, 夹在耳后的几缕乌发随之拂漾。
白念晃着脚, 努力教自己荡得高一些。
可流音力气小,纵使卯足了劲, 也没荡起更大的弧度。
“流音,怎么不动了?”
话落,她回过身去。
一股宁神的香气钻入鼻尖。
她仰起脑袋, 却见祁荀撑着纤绳,虚虚地拢着她。
男人身形伟岸,挡了风,又能接她入怀。
“阿寻, 你怎么在这呀?”
祁荀弯下身子,垂首瞧她。
小姑娘笑意盈盈,一双乌黑的眸子,比扶安院上方的星子还要明亮。
“流音推得有些吃力,正巧我路过,刚好接手。夜里凉,她怕小姐冻着,眼下应是去屋内取披风了。”
白念左右瞥了一眼,院里果然没甚么人。
“是有些凉。”
不知是吃了酒的缘故,还是夜色撩人。小姑娘面色绯红,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
她将脑袋埋在祁荀腰腹,一双小手不安分地钻入他的袖口。
祁荀的掌心、手腕都暖烘烘的,像屋内暖手的火炉。
男人感受到指尖的冰凉,僵愣在原地。
换作别人,他早就一把推开了。
可垂首时,瞧见身上倚着蹭来蹭去的小脑袋,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想伸手去抚,却被白念一把拽住。
祁荀双眼一阖,认命似的借她靠。
“阿寻。”白念开口道:“小时候,阿爹也是这样站在我身后,帮我推秋千的。”
“阿爹?”
“对呀。他也会帮我暖手的。”
祁荀面色一沉,合着小姑娘将他当作白行水了?
*
两日后,沈语安启程去绥阳。
临行前,白念特地将她送至城门,絮絮叨叨地一顿嘱咐。
“这几日天气多变,衣裳得多穿些。”
“不要没日没夜地瞧医书,仔细坏了眼睛。”
“你上回教我多补些酸食,自己可不能忘。”
沈语安方才还沉浸在离别的愁绪中,被白念一本正经地念叨后,笑出了声:“我尚且懂些医术,这些话,应当送你才是。”
白念往下瘪了瘪唇角,一脸不舍。
最后还是沈伯伯前来相劝,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各自的马车。
马车辚辚声交错,而后回归单一。
白念靠着车壁,像被雨水打蔫的花骨朵,提不起精神气。
一路行至七弯街。
七弯街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祁荀知她心情不好,挑帘问道:“小姐可要吃德源堂松子百合酥?”
听闻姑娘心情欠佳时,总爱吃些甜滋滋的东西。
白念摇摇头,很快又点头说’要吃’。
祁荀下了马车,嘱咐车夫在此稍侯片刻,他只身往德源堂走去。
德源堂在青鸾河的对面,过桥右转,是铺面最大的那间。
然而,还未等他走至德源堂,便有一定盖顶华美的马车停在他面前。
一双纤手挑开车帘,瞧见祁荀后,低声唤了:“小侯爷。”
祁荀掀眼,瞧清来人是赵婉后,毫无波澜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