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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61)

作者:唐沅 阅读记录

白念唤来流音:“他不是被阿娘拨去东厢房了吗?怎又回来了?”

流音瞥了一眼窗外,小姐口中的他,正是‘阿寻’。

“我去问问?”

流音正欲去问,却被白念开口叫住。

想来应是管事的主意,她去问,反倒显得自己多在意他似的。

“不问了不问了,有甚么好问的。上回鬆雁塔没去成,今日可不能迟了。”

白念换了身鹅黄色的衫裙,又梳了姑娘家俏皮的双髻,双髻绾成半个馒头,鼓鼓的,可爱极了。

祁荀见她挑帘,忙开口同自央搭话:“奥,你问我为何调回扶安院吗?”

自央手里的动作一顿,疑惑地望向祁荀,他分明没问这话。

却听祁荀自顾自地说道:“小姐待我好,我自是记在心里,离了扶安院,离了小姐,我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仿佛是瞧准了时机,祁荀说话时,白念正巧从珠帘后冒出脑袋,这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里,小姑娘的唇角不断上扬。

她咬了咬下唇,勉强忍着欢喜,虽没接祁荀的话,却拔高声音道:“我今日要去鬆雁塔祈福,流音你快些。”

流音被她突如其来的催促吓着:“小姐,我就站在你身侧,哪需这么大声,我能听见的。”

白念面色一红,乌黑的眸子弯成月牙,出府时,裙摆飘飘,就连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不少。

祁荀望着她一晃一晃的步摇,心情大好。得亏他昨日向管事说明情况,以教习墨宝的由头调回扶安院。

管事也知晓白念的那手字,不知气走多少夫子,祁荀肯教,那是再好不过了。

“阿寻,你是不是哪里惹了小姐?”

祁荀的话里尽是讨好的意味,就连自央这块木头也听了出来。

可眼前的男人倨傲疏冷,今日的这番话委实不像他的作风。

*

鬆雁塔内,白念和沈语安跪在蒲团上,上香后,又在系满红绸的白蜡树下祈福。

“念念,你求了甚么呀?”沈语安探头过去。

却见红绸上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白念捻起红绸,顺口念道:“愿阿爹阿娘身体安康,愿语安布帆无恙,平安至绥阳。”

话落,沈语安又红了眼眶。自古别离多愁绪,更何况是自幼长成的手帕交,只一想起二人相隔百里,往后这满肚腹的小话也不知该同谁说了。

“怎么啦?”白念晃了晃她的手臂:“我先前怎没发觉,你竟是比我还能哭的。”

冷不防地被她揶揄,沈语安吸了吸鼻子,岔开话题道:“你怎么不为自己祈福?”

“我好端端的,求与不求有甚么打紧?”

“那我帮你求。”言罢,沈语安在她的红绸上写下:“愿小阿念平安顺遂,万事胜意。”

二人相视一笑,将红绸缎系挂在白蜡树上,而后离开。

鬆雁塔骤起凉风,风一吹,绸缎尾端微微扬起,沈语安的那条散了绳结,凌空回旋几圈,悠悠地飘至地面。

*

白念回府时,正巧撞上心急火燎的柳詹。

柳詹眼观鼻,没瞧前边的路,小步快走时愣是撞着白念的肩头。

白念抬眸瞧他,见他面色红润,神气十足,半点也不像阿娘口中体弱多病的模样。

“你是要出府吗?初来乍到,身边可要带个伺候的人?”

柳詹望了她一眼,眼神躲闪。他往一侧挪步,道了声‘不必’,脚底抹油地出了府门。

“怎么这般心急?”流音回身望了一眼,闷闷不乐道:“可有撞疼小姐?”

白念摇摇头。

说来也怪,她往前几年,从未听阿娘提过这位‘侄儿’,更没听闻阿娘尚有亲眷。便是阖家团圆的中秋夜,亦或是除夕夜,也不见阿娘将这孤苦伶仃的侄儿接来同住。

“小姐,你想甚么呢?”见她愣在原地,流音便唤了她一声。

白念晃了晃脑袋,回过神,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回扶安院时,正巧碰着吴管事,他瞧见白念,不由地开口问道:“小姐的字练得如何了?”

“字?”

白念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近段时日并未刻意练字,吴管事这话从何说起呀。

吴管事笑了声:“阿寻不是在教小姐练字吗?为此,他还特地过来同我说,教我将他从东厢房调回去呢。听阿寻的语气,小姐的字应是大有进步了。”

还未等白念开口,流音小声嘀咕着:“阿寻何时教小姐练字了?分明是我陪着的。”

白念抿了抿嘴,在流音的腰间挠了一把。吴管事走后,她才回味起方才的话来。

如此说来,阿寻为回扶安院,还特地找了个由头?

思及此,白念耸了耸肩,就差把开心写在面上。

扶安院内无人,但是院子一片整洁,就连花枝也重新修剪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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