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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127)

作者:唐沅 阅读记录

祁荀愣了一瞬,他原先只想点到为止,没想着过火。

可待白念亲自送上门,他怎舍得推拒。

撬开齿关,撩拨着她不断躲闪的舌尖,又一步步深入,直至唇舌交缠。

分开时,白念呼吸急促,迷糊中还发出了“啵”地一声。

声音之清脆,立时教她窘迫起来。

她埋首在祁荀的胸口,这声虽是她发出的,可姑娘家脸皮薄,不愿承认。

不愿承认也便罢了,还要将这事怪在祁荀的头上。

祁荀替她抹去唇上的湿濡,笑着哄道:“都是我不好。”

这本身是句认错的话,偏由他说出口,里边便多了几分“下回还敢”的意味。

“你瞧,我口脂都花了。”

“我瞧瞧哪里花了?”他佯装认真地看了会:“亲之前都教你擦掉了,哪里会花。”

白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祁荀有诱骗她擦掉口脂,竟是为了亲她。

她拿雾蒙蒙的眸子去瞪他,祁荀抓着她的小手道:“好了好了,你不是有话想要问我吗?”

祁荀就是有这本事,将人哄骗进军帐,哄骗着接吻,到头来还能镇定自若地反问她道:“怎么不问了?”

白念冷哼了一声,决定一会儿多问些教他难堪的话。

可真当祁荀提及自己过往,白念还是不争气地憋红了眼眶,心疼地紧。

她知晓祁荀并非一帆风顺,可她也没料到,脱去衣裳后,他的前身后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祁荀将一切都说得云淡风轻,彷佛尖锐的利刃只是轻飘飘地划过,并未在他身上留下甚么。

白念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柔软的指腹触及他肩头最深的疤痕。

“这伤是怎么来的?”

祁荀抿了抿嘴,神色肃穆道:“我初来应郓,底下难免会有不服气的人。纵使施了些手段,除去流言碎语,可军营这地,到底是凭本事说话。营内有一资历颇深的副将,大约四十来岁。彼时,大致所有人都瞧不上我,只有吴副将不留余力地倾囊相授。可惜五年前,琉戊发起战役,我急于树威,做事激进了些。杀得狠了,便失了理智,最终迎敌时不甚中了一剑,是吴副将冲锋陷阵,挡在我前边,这才换了我的性命。我亲眼瞧着他的头颅被敌军割下,血注顷刻而上,染红了我大半件衣裳。”

他说这话时,声音并无太大的波动,只有凑近了瞧,才发现他神色哀恸,满是悔意。

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老将军肯在祁荀最难的时候出手相救,祁荀必然感恩于心。可他却因五年前的年少轻狂,搭上了老将军的性命,他的痛楚可想而知,白念想宽慰,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说来不怕你笑,那时失了理智,又觉得心中有愧,已然顾不上肩口处没入的长剑。结束后,伤口边缘被利刃搅鼓地厉害了些,这才留下了这么深的疤痕。那场战役于我而已,虽胜尤败。”

白念俯下身,柔软的双唇贴在他的伤口处,轻轻吻了一下。再抬眸时,眼底蓄满了眼泪。

“怎么了?可是吓着你了?”

白念飞快地摇头,攀着他的腰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她总想说些宽慰人的话,又生怕自己一开口勾起祁荀不好的回忆,眼下能做的,唯有紧紧抱住他。

见她不肯说话,祁荀只好换了话题道:“你知道我为甚么放着文官不做,跑到应郓当个将军?”

白念被这话提起兴致,仰着脑袋问道:“为甚么呀?”

祁荀便同她讲起幼年的事,说起幼年,免不了提起宁远将军。

祁家与宁家是至交,侯夫人去将军府拜访时,总会带上祁荀。

将军府后院有一练武的空地,宁远将军见他有兴致,也不吝啬教他功夫。

“我对武将实则没甚么兴致,只因不愿事事听任于父亲,这才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故而初时,我只知蛮力,以为刀剑无眼,只能伤人,没少毁坏府里的陈设。可是后来,一场大战,将军再也没能回来。只因没打胜仗,所有人都在道他的不是,甚至是诋毁他。我想替他辩驳,可那时我才八岁,又有谁会听一个八岁孩童的话。”

“所以你是为了替将军洗涮冤屈?”

祁荀思忖了片刻:“是,又不完全是。”

亦或是说,来应郓前是如此,来应郓后,兴许就变了。

说巧也巧,他先前提到的,资历颇老的吴副将,正是宁远将军生前的副将。

二人皆尸首异处,听起来凄惨,可他却觉着,二人最凄惨之处,莫过于他们分明怀着一腔热血,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却无人可信。

听祁荀说了许久,白念眉头紧蹙。她也不知怎么了,在祁荀提起宁远将军时,心口处总是隐隐刺痛,他们分明没见过,通过祁荀的描述,她甚至能勾画出将军的身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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