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垂髫娇(123)
昨夜事出危机,祁荀料理完这一切,便带她回了军营。回军营后,她余悸未消,也未曾多问多想。
同苏明远交谈时,她才认真地思索起昨夜一事。
白念对宁远将军一事所知甚少,毕竟此事过去十二年,新旧交迭更替,后来的故事传闻总要覆盖前人的故事。她仅知的一些传闻,也是从说书人口中听来的。
原先不提时,倒也没觉得甚么。昨日听了贼人的那番话,“宁远将军”几字,便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想起时,总觉得心闷气促,提不上去来。
“宁远将军忠心护国丹心碧血,应是受人景仰才是,可昨夜那些贼人,口口声声要取宁家遗孤的性命,明远哥哥可知这是为何?”
想来苏家也是武将世家,苏穆又同宁远将军年纪相仿,彼时二人皆在绥阳当差,对宁家的事应有所耳闻。
苏明远极为少见地蹙了蹙眉,莫说是苏家,便是在军营里随意寻一个人,提及宁远将军,谁人不啧啧赞叹却又扼腕叹息。
白念瞧出他的为难,便知此事另有隐情。她只听闻将军用兵如神,常常出奇制胜,有他领军的战事,百战不殆。
唯有十二年前的那场战事,他不仅铩羽而归,还不甚丢了性命。
究其原因,都道是将军打法激进,急功近利,最终坠马,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白念养在闺内,对领兵打仗一事很是生疏,她不懂得甚么兵法布阵,只是瞧见苏明远神色凝重,欲言又止,她便知晓,宁远将军一事,恐怕并不如外界所传那般。
“我对过往的事所知不深,也不好同你说些甚么。可我听闻这些人是冲着宁家小姐而来,念念,你同宁家又有何关联?”
说起关联,白念便记起那枚攸关身世的玉牌。
“应是没甚么关联。只是恰巧我身上有块玉牌,而那玉牌好像正是宁家小姐的贴身之物。这块玉牌跟着我许久,想来是阿爹出海时偶然所得。若想询问具体由来,想必还得等寻着阿爹才能知晓。”
苏明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打算同她说些白行水的下落,正此时,祁玥也提着裙摆,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拉着白念的手下上打量了一番,瞧见她黯然无虞,这才松了口气道:“底下的人瞒得我好惨,你出了事,我竟是熬至现在才知晓。”
白念瞧她心急的模样,不由地笑道:“都过去了,况且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祁玥仍有些自责道:“若非昨夜流音送我下楼,屋内没个照料的人,兴许你也不会遭受此事。”
“愈说愈不沾边了。这事同你有甚么关系?即便流音在,亦是不能避免。”
那些人身手矫健,便是暗地保护她的丛昱也败下阵来,更何况是流音。
话说回来,她反倒是庆幸流音不在,否则依照他们的手段,流音不知得吃多少苦口。
祁玥似是被她说动,逐渐露出笑意,她左右瞧了一眼,显然是故意忽视了苏明远。
“我大哥哥呢?他怎么没在一旁照料你?”
白念心虚地垂下眸子,哪里是没照料,分明照料了大半日。她清晨高烧不退,昏昏沉沉中,还能听见祁荀急促的语气,可想而知,他受了多少折腾。
“他才歇下没多久。”
话落,祁玥投来一个意味深长地目光,她只知兄长有意于白念,不曾想二人进展如此之快。
兴许是祁玥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她再回头,正巧对上祁荀凌厉的目光。
有白念在,祁玥的胆子也壮了几分,她躲在白念身后,嘴不饶人地揶揄道:“大哥哥怎么才醒?”
一夜动荡不安,加之这几日日夜颠倒地处理军务,饶是再有精力的人,也难免面露疲态。
祁荀摁了摁眉心,对她的到来颇为不满。难得能同白念呆上一会,祁玥一来,白念的心思便不在他身上。
是以他没好气地回道:“连通报都没有,这儿倒是成了你随意出入的地方了?”
站在一旁的副将连拱手认错道:“是属下失职。”
祁玥抿了抿嘴,心里虚得很,转眼瞥见白念,她只好暂拿白念说事:“我这不是担心念念吗?况且,念念能来,我如何来不得?”
祁荀瞥了她一眼,不愿同她争执。他绕过祁玥,挑开帐帘,三人前后迈入营帐。
瞥见一尘不染的桌案,愣了一瞬,转身问白念道:“身子可好些了?”
白念被他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她从未觉得祁荀是这般直接了当之人,经历昨夜一事,又见他并不在外人面前避讳,她只能带着羞怯点头‘嗯’了一声。
“睡了许久,还没用膳吧,我着膳厨熬了些粥,再不济也得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