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叶楚歌艰难的睁开眼，看到忘尘红着双眼泪如雨下，伸手想要替她拭去泪水，忽而想到她如今已嫁作人妇，手顿在半空中又黯然的收了回来，忍着喉间传来剧痛柔声安抚道：“忘尘，别哭，你是我化成傀儡也不愿伤害分毫的人，那日我刺伤了你，如今拿命偿还也是应该的。”

雪影捂住他的伤口哽咽道：“你别说了，楚歌，我不要你偿命，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你听到没有，我要你活着。”

叶楚歌悲声愧疚道：“我曾立誓这一生都要好好保护你跟南弦，可是我食言了，我既没能护住南弦，也未曾保护过你，甚至还差点杀了你，对不起。”

雪影摇摇头哀恸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我答应南弦要好好照顾你，而今却没能护好你，害得你落得如此下场，都是我的疏忽。”

叶楚歌唇角露出一丝苦笑低沉的声音愈发的空灵：“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早已……心许良人，可叹见过佳人后，这世间的女子再难入眼，忘尘，今生爱你太苦，来生，我希望不要再遇见你了，只盼来世我还能做南弦的哥哥，弥补今生对她的亏欠……”

叶楚歌的声音越来越小，初见时剑眉下那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不知何时早已失去了最初的光芒，如今更如死灰一般连仅剩的光都在渐渐消失，最终不甘的闭上了。

“楚歌……”雪影失声痛哭，眼睁睁的看着叶楚歌在她怀里没了生气，一如当初南弦一般离她而去。

轩辕澈怔怔的望着这一幕，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直到听到雪影那一声哭喊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跳下马欲往这边跑来。“楚歌……不可能，他不会死的。”

宁貉忙上前拉住他：“皇上，危险，不能过去，叶将军已经没救了，眼下要赶紧退兵，没了叶将军，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滚开，朕要将楚歌带回来。”轩辕澈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前去。

宁貉一个手刀将他砍晕了过去叫道：“撤。”

第99章

青翰皇城戒备森严，左域没敢声张，入夜时分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祁王府，如今他想要进宫必须得找轩辕泽帮忙。

“谁？”轩辕泽还算警惕，他一踏进房间就发现了。

“是我。”左域也没打算隐匿身影，现身走了出来。

轩辕泽先是一愣，待看清他的脸后立即上前伸手托住他的肩膀喜道：“三哥，真的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母后想你想的好苦啊！”

左域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道：“你们可还好？”

轩辕泽也不在意，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好也不好，你走后，母后跟外公都挺难过的，大哥虽不至于苛待他们，可也渐渐架空了外公在朝中的势力，外公不堪忍受索性就辞了官待在家里颐养天年，母后更是常年待在自己的寝宫里礼佛，我前几日去见了她，发现她的精神大如从前了，嘴里时常念叨着你，总盼着你能回来看看她，三哥，这几年你到底去哪里了，留下一封书信就那样走了，可知母后跟外公有多伤心。”

左域看向他询问道：“你呢？轩辕澈可有为难你？”

轩辕泽摇摇头：“在大哥眼中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平日里连早朝都懒得去上，他也由着我去，倒也不大为难我。”

左域松了口气，看来轩辕澈还不至于灭绝人性：“是我辜负了你们，我不想辩解什么，如今回来任你们怎么责罚我都无怨，只是眼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我得到消息轩辕澈在用活人喂养上古凶兽九婴，试图控制它来攻打紫邪，九婴乃上古凶兽又岂是凡人能轻易控制的，一个不小心，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它的食物，当初我离开时与轩辕澈三击掌约定过要他善待百姓，做一个仁义之君，如今他恶意挑起两国战争，毁了我与他之间的约定，这皇位我也该拿回来了。”

轩辕泽一惊道：“大哥他不知是怎么了，好好的突然说要去攻打紫邪，朝中大臣们苦苦相劝了许久都无用，可是三哥，这皇位又不是街上的白菜萝卜，岂是你说拿就拿的，还有那什么九婴真的那么可怕吗？”

左域解释道：“关于九婴许多古籍中都有记载，你大可去翻翻看，就知我所言非虚，当初父皇临终前留下了一封诏书，上面清楚的写了要传位于我，这份诏书我命人送到了外公手上，想必现在应该还在外公那里，此次轩辕澈御驾亲征，不知朝中谁人处理政事？”

轩辕泽接道：“自然是大哥的左膀右臂秦亦河，外公辞官后，大哥将他扶上了丞相之位，对他极其信任，此次出征更是将朝中大小事物全权交由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