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亩方塘半亩田(60)
但也无计可施。
如果我是战神下凡历劫该多好啊!
司命啊!
你给我个暗示。
我倒底是个啥转世?
如果我是个战神,斗战胜佛之类的转世,那我就跟蒋英豪斗个你死我活。
如果我不过是个七仙女,净坛使者什么的,那我也就不要搞搞震了,老老实实,随波逐流拉倒。
虽然偶尔会有随波逐流的想法,但我断不是个随波逐流的人。
我是个颇硬气的人。
放在战争年代,我肯定是个革命志士。
我的执拗,堪比宋平。
怎么硬气呢?
就是不认输,不服软。
服软认怂这种事情,会把我活活气死。
人嘛,别人看不看得起不重要。
自己看得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活得随心所欲,坦坦荡荡,俯仰不愧于心,是我的目标。
是我的硬气所在。
蒋英豪想让我输,我偏偏不能让他如愿。
这种奸商,就是应该让他亏钱,让他破产,让他一无所有。
好吧,但是我也没那个能力……
我有些沮丧。
又陷入了今日便要被终结者终结的迷信之中去了。
迷信,是不科学的。
作为现代科学的传承者,九年义务教育的得益者,我本来是不应该迷信的。
但是,人,总会有些莫名的第六感。
总有些不能解释的巧合,不能理解的神秘,不能接受的曲折,会被人用些玄学来解释。
玄学,在某些时候,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不能解释,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事情,用玄学一解释,便会心安理得。
或者,更加不心安理得。
比如我,此时,正戴着我的丝袜,和对终结者的惴惴不安,上了高台。
终结者,不是个肌肉发达的机器人。
他是个圆头圆脑的油腻大叔,还谢顶。
他穿着一身土黄色的中山装。
如果再提个鸟笼,简直就是热爱生活的热心小市民。
此人面目颇和善,微笑着看着我。
绵里针!
肯定是绵里针!
这是我从宋平身上总结的经验。
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角色,让我发怵。
不但微笑,终结者还和我寒暄起来:“姑娘,久闻大名!”
我翻了个白眼。
黑莲花这个名字,不过诞生了不到一个星期,能久到哪里去?
终结者见我不答话,便继续温言道:“听说你腿功了得,今日在下特来请教。”
哦哟。
这小市民,人虽长得平淡,却是一股子江湖气。
我便拱拱手:“虚名,虚名。”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他知道我有腿功,但是我对他却一无所知。
完犊子了。
所谓知己知彼。
我这一头雾水地就上来了。
我觉得我断不能吃了亏去。
于是,我假笑着打听:“大叔,您会什么呀?”
终结者还是微笑着道:“我什么都会呀。十八班武艺,样样皆通。”
我去。
好大的口气。
口气虽大,但我觉得他,不像在说假话。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这是玄学。
一时间,我的沮丧,更加浓重了。
偏偏这个时候,台下的看客,又不耐烦了。
在高台上聊天,好像已经成了我的风格。
每次都要等到台下喝倒彩,我才会磨磨蹭蹭地开打。
我这时才发现,今日喝倒彩的声音,特别大声。
简直是排山倒海。
我往台下仔细一看。
好家伙!
今日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整个地下大厅,被塞得满满当当。
唉。
蒋英豪,算你狠!
我赢的时候 没那么多人来看。
我输的时候,你找来这么多人围观。
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够大是吧?
一时间,怒火和沮丧,交织在我的心头。
那感觉,简直酸爽。
只听终结者,温驯的声音传来:“姑娘,咱开始吧?”
我哭丧着脸,应了句:“好……吧。”
我还没说完,就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我定睛一看,啥也没看清楚,就觉得头,嗡地一声响起来了。
左侧的眼角,火辣辣地痛。
不但如此,我突然发现,世界开始旋转。
从右到左地,飞速旋转。
世界一边旋转,一边黑沉沉地向我压过来。
旋转就算了,我竟然站立不稳,吧唧倒在地上。
我大概是脑震荡了。
我躺在地上,一边混沌,一边哀叹。
完了,完了!
幼年时挨打的感觉又来了。
童年的阴影,又开始刺痛我。
我竟然一招就被人击倒了。
这叫我情何以堪?
好个终结者,你居然敢打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