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迷路(83)
“银儿,给我机会,我会给你温暖。”男人带着笑意的话语,把银儿从迷离的思绪中打醒。
银儿愣着,感觉男人的嘴唇吻上她的眼脸,然后随着泪珠流过的地方缓缓吻上她的嘴唇。
男人开始放肆,手圈上银儿的腰,欲加深这个吻。
“痛!……”
男人轻轻放开手,左右审视着银儿。
“银儿……”话语间泄露着他的欲望。
“咄罗大人,你不应该放肆的。”银儿双颊通红,转身匆匆离去。
侧妃
她听见门关上的“吱呀”声,听见自己眼泪滴落的声音,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孤独的跳动,无人伴奏。
寂静的卧室,只有她一人。
她盘缠着双脚,坐在床上,闭上眼睛,默念:——
——碧云!
——碧云!
……
良久。
没有回应。
那一束飘渺的光影没有入她的梦里。
她只好放弃。
她又睁开眼睛。
没入她眼中的是耶律烈阴沉的脸,风雪欲来之势。
“银儿说,你午膳没有用。”
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无形的压力。
“你又想怎么样?”关心的话成执问。
她别转头。
——我才想问你又想怎么样?
她伸伸脚,侧躺下,面对着床的另一边。
“我困了,你自便,如果没有事请回吧。”她下逐客令。“下次进房,请敲门。”
他伸手板过她的身体。
他的身体压上来。“这是我的夷离府,这里的一切都听令于我。”
“我不属于任何人,我不是你手下的奴才。”好举起双手,手腕上的铁链“叮当”作响。
“你凭什么锁我?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她叫道:“有什么时候冲着我来,别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他讥笑。“你知道是你错了?”
“错?”她嗤笑,反驳道:“不是你的弟妹作弄我,我那会‘礼尚往来’。”
——“没有地位的汉奴。”,他们所说的话如针刺般,一针见血。
——我以什么身份留待这里?
——红楼梦里,靖雯曾经奚落袭人。“连个通房都挣不上,竟如此上下指唤。”袭人听后,又羞又沮丧,羞自己的不知羞耻,沮丧自己的命运不能自如。
——没有地位是一件祸事情。
她思绪飞离,黯然神伤。
“我决定,春天一到,我纳你为侧妃。”淡然如说一件普通的事,他俯下身,吻上她的额头。
——好冰冷!
“咔嚓!”她仿佛听到自己心碎,抖落一地碎片的声音。
——竟然不是正妃!
——侧妃,多好听的名讳,说穿了,只是妾!
——做妾,多好啊!可以不用管每天家里的支出度入,操持家务,对公婆尽孝,相夫教子;可以每天打扮得娇艳,即使放浪形骸,也没有人会说闲话,淫 荡是妾的本分。多少男人都是宠爱妾,冷落黄脸婆的妻子。
——我该笑吗?
——我一直抱怨的结果,恶报!
她的沉默,他解读为开心过度的反应,男人的自以为是。碧云的话语他漠然置之。
“过两天,会有人来为你裁量新衣。”他的吻辗转来到她的颈上。
——好冰冷!
她用力推开他的胸膛。“我没有说过要嫁给你。”
他离开她的颈,坐起身,附带拉她起身。
“你又想怎样?”他摇晃她的双肩,粗鲁地。“这已经是我能给你最大的地位。”
她的骨头欲移位。
“你还想怎样?”面前的男人的执问一再响起。
“怎样?”她火大。“谁稀罕!天下的男人都死清光,我也不会嫁你。”
摇晃停止,他的手指弓起,抓住她的双肩,压力。
她的骨头欲碎。
他在她眼中读到坚决,愤怒。
——她到底想要什么?
——给她名分,她当耻辱。
他眼中的怒火一触即发。“影,别考验我的耐性。”
他下床,离去,带着他的怒火,一路“燃烧”而去。
房里的桌子、椅子、凳子等物毁于瞬间,他的皮鞭一挥一收之间,一切化为废物。
良久。
终于,对着满屋的混乱,她哭了。
她恸然大哭。
——如此耻辱,生平难受!
——我不要为妻,更不要为妾!
——我不要一生被锁在男人的怀里!
——我不要一生的岁月被孩子啃蚀而去。
“我不嫁!我不嫁!……”她叫,歇斯底里。
窗外的风雪悲鸣般呼啸着。
这一天,她见到北国真正的风雪,也是这一天她见到真正的冰冷无情。
没有人来安慰她。
她不知道,不远的地方,他站着,听着她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