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迷路(109)
大夫摇头。
“小姐并不知道的。”银儿簌簌泪下。
“两位主子,老奴求你们别再让小姐出门。”大夫说完,又磕头。“老奴之前没有预先诊断出小姐有孕,少主差点就要杀了老奴,这次,老奴的命可是捏在您们手上,主子开恩啊……”
“小哥,听我一言,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熙儿说完就离开。
杰儿的脸扭曲成一团,狰狞如鬼。
回想——
怀里的她很安静,脸靠在他胸部。
他圈紧她,路像是要走一生一死,永远没有尽头。
这一刻,他忘记怀里的人并不属于他。
如果不是那一声轻呤,他的心不会如利剑刺穿般难受。
“烈……”原本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她突然吐出话。
他从没有如此觉得憎恨如此明显。
当天夜里,武影又发烧。
她虚脱地躺在床上
两天,银儿在她房里打地铺,名为照顾她,其实是怕她又溜出去。
“银儿,我要洗澡。”她拉着银儿的手,摇晃。“两天没有洗过身子,乞丐都比我干净。”
银儿知道她爱干净,只是犹豫一下,就答应了。
浴室只有她一人。
穿过水屏障,她又溜了。
来到草场,空无一人。
——哎!杰儿他们已经散了。
西斜的阳光,铺了草场一片金光。
黄昏已临,但并不影响她的玩心。
她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她的身体如触电般。
——这种感觉,这种味道……
——是狗!
她想起熙儿说过草场有圈养的狼狗。
“嗷!……”她仿狗叫。
——不是我自夸,学狗学猫叫可是我的强项。
“嗷呜!……”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回应的狗叫声。
她循声走过去。
庞大的围栏中,拴养着几十只狗。
她兴奋莫名,快步走近围栏。
狗争相趴在栏杆上,冲着她发出警告、威胁的吠声。
“好帅!”她蹲下,让自己成为它们视线中平衡的生物。
尖嘴,尖耳,短毛,身形修长,黄的,白的,黑的,杂色的,她觉得一只比一只帅。
“好帅!”她白痴般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狗不断嗅着她手中的气味。
她把手伸得更进一点。
有的狗开始啃咬她的手,力度有点重,但不伤她的手。
她知道,它们在测试她的敌意。
此时,脚步声,急促,从远而近。
狗受惊,咬她手的力度陡然加重,她忙缩回手,还是让利齿刮破皮,手流血了。
狗发出敌对的狂吼声。
她瞪着来人。
——谁破坏我的好事?
“小姐,您受惊了。”
齐刷刷跪了一群人。
有人去府里去通知。
杰儿怒气冲冲来接她。
——好一副狗屎脸!
杰儿帮她包扎伤口,重重用力。
“嘶……”她痛得想踹人。
“银儿,看好她,如果咄罗大夫或贺将军在,你只有死路一条。”撂下狠话,杰儿离去。
——原来,他们都不在。
她暗笑。
——不过,死小孩,一点刮伤,为什么把我的手包成一个粽子?
银儿哭丧着脸。“小姐,你如果要出去,请先先告诉我一声,我好去寻一把刀。
“干嘛?‘
“自杀!”
——银儿竟然威胁我,没天理!
她打着呵欠。“好!好!”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好精彩!”她欢叫。
又偷溜出来,她正赶上一场蹴鞠比赛。
球赛中止。
杰儿怒冲上来。“疯女人,滚回去!”
“影,回去吧!身子是自己的,养好身子,你再来玩吧。”熙儿拉着她的手,欲离开。
她摇头,猛抽出手掌。“不要!我壮如牛,窝在床上,没有病也会窝出病来。”
“继续!”她抢了熙儿头上用来识别的红色额带,绑在自己头上。
没有人理会她。
她用脚挑起蹴鞠,平托,运转,带球,射门,一气呵成。
她耳边传来如雷的掌声。
众人邀她加入赛场。
“怎样?你不玩,可以马上滚!”她挑衅地看着杰儿。
“身体垮了是你自找的,别怨天尤人。”杰儿警告道。
熙儿担忧地说:“影,别逞强,一累就要退下来。”
——累?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
郁结
武影玩得不亦乐乎。
运动中总会有摩擦,受伤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她少经运动,所以几天下来,她已然全身都有“挂彩”。
她并不在乎,对银儿的哭丧脸也是置之不理。
但快乐总有尽头。
“你们可回来了。”冷冷的声音从大厅传来。
她与兄妹陡地停住脚步,仨人都有逃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