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步步成宠,女人快到碗里来(61)
第二天,卓凌晚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
失去了蒙蒙又失去七月,得不到曲子桓的爱又不能接受郁靳弈,她觉得自己的生活糟糕到了极点。身体再次被掏空,她知道,这次再也没有东西能够填满。
所在乎的人,都已经远离,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腾起,她苦苦地笑了一下,面色越发苍白。
“老板,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病了?”
她白如鬼蜮的脸庞到底没能瞒过程园,她紧张地问。
卓凌晚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没什么,在里面歇歇就好了。”
程园向来有分寸,她不说也就不问,只是细心地打了杯糖水过来默不作声地放在她的桌子上。卓凌晚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去做设计图。
玻璃窗外的光线将她拢罩,因为脸色苍白,她变得有些虚幻。她的眼下堆了厚重的眼圈,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证据。她的手在画纸上迅速移动,细细长长,被光线一射,有透明的感觉。
程园轻轻地叹了一声,这么漂亮的人,本应该被人宠入骨髓才对,却因为变性,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为数不多几次看到曲先生来找她,每次曲先生都是一副冰脸,仿佛极其不待见她。
变性,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怕打扰到卓凌晚,她没有再看下去,轻轻转身离开。
卓凌晚指上的动作终是一滞,目光直直地射在自己的稿纸上再也移不动笔。尽管没有看到程园的表情,但她的那声叹息她却感觉到了。她的叹息提醒了她,她什么都没有了。
三年前那么义无反顾地去变性,她就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吗?如果不变性,她今天应该已经碰到比曲子桓更值得爱的人了吧。就算没有,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敢接受任何人的关怀和爱,也不敢对任何人好。
叭一声,眼泪掉在画稿上,晕花了她的图纸。她没有动,任由着更多的眼泪滚下来,湿尽了整整一本稿纸。
她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只是心里堵得厉害,除了用眼泪来缓解情绪,再找不到别的办法。
自从那一天起,她整个人都消沉起来,一天到晚不见一丝笑容。每天拼命地工作,就算没事做,都要画图到凌晨才会离去。有几次,程园开门时,看到她依然坐在桌前,不是工作就是涂抹着那些设计图,她面前的杯子里依然装着半杯前晚自己离开时泡的咖啡。
“老板,您也别太卖力了,小心身体受不住。”程园不敢问她的事,只半开玩笑地劝。
卓凌晚这才勉强扯出一抹笑来:“突然觉得工作很有意思,就多做了点。”没有了寄托,除了工作,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程园担忧地再看了她几眼,没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了出来。老板最近一定受了很大打击吧,可惜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前段时间没搬的时候,七月还会过来,老板看到七月整个人都不一样,比平常都要开心。
可是搬了家,七月也没来了,老板这一天比一天落寞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急啊。
程园叹着气走出去,目光无意间落在街口时,眼睛突然睁得老大。片刻,她急急忙忙冲了出去,连员工叫她都没有听到。
“我妈妈,我妈妈在哪里!”七月咚地从玉嫂的怀里跳出来,顾不得摔疼的屁骨,去抱程园的大腿。程园被他这举动吓得不轻,好半天才能出声:“我们搬家了,就在前面。”
“我要找妈妈!”七月兴匆匆地跑远,完全忘了自己才打了针,小手臂疼得跟要断掉似的。
他呼哧呼哧跑到程园指的地方,卯足劲儿去推那扇玻璃门。玻璃门太重,根本推不动,他的整张小脸都贴在了上面。
里面的员工被贴在玻璃门上的小萌脸吓得不轻,忙拉开门,以为他是附近来玩的小孩,正想教训几句,他已经一蹦跳了进去,嘴里喊着:“我妈妈在哪里,我妈妈在哪里!”
最后,程园把他带进了设计室。
在看到卓凌晚时,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往她怀里扑,却哇地哭了起来。
卓凌晚正画得入神,猛听到孩子的哭声,抬起了头。当看到面前站着的七月时,她惊得打落了笔,整个人就这么站了起来。
“七七月?”好久,她才出声,不敢相信般去叫他。
玉嫂跟过来,抹起了眼泪,蹲下身去抱七月,满脸心疼,“这孩子算是巴上你了。自从你走了之后,每天都不肯吃饭,天天去门口等你。那天,他自己坐车去了你以前的工作室,没找到你,大哭了一场。回去就生病了,今天还在打针”
玉嫂的话惹得卓凌晚心口一滞,重重地痛了一下。看着面前哭得几乎甘肠寸断的七月,再不顾之前的困扰,跑过来抱他:“对不起,七月,是妈妈不对,妈妈改,妈妈以后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