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暴君的白月光(30)
如周司音所料,朝廷新年休沐日一过,周齐光便忙得不可开交,不仅要接待其他国家来的使臣,还要处理日常政务,他人几乎就是住在了宫里,自然也没有时间再来盯着江子陶了。
周司音便抓着这个时机来了芙蕖院,正月十八这日,周司音抱着宫规来寻江子陶,两人在暖榻上相对而坐,俱握着狼毫在宣纸上抄写,绿芙和周司音的侍女红菱侯在一旁研墨。
江子陶照着周音音的笔记临摹,免得一会写出来相差太多,到时候被周齐光察觉,她五指轻轻搭在狼毫上端三分之二处,是标标准准的握姿,人虽看起来娇软,但周司音觉着,她身上好像自带一股子坚毅沉稳的气息,一看就是内行人,不像她写字的时候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哎,阿桃,你小时候常练字?临摹我的字居然还真有那么回事,”阿桃是江子陶的乳名,周司音今日才知道的。
“我娘亲写得一手好字,小时候只要没事,她便叫我练字,日子久了,便这样了。”江子陶临完一张,举起吹了吹,侧身递给一旁的绿芙,“难怪,”周司音喃喃,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手里的狼毫,低声对江子陶道,“那个除夕那日咱们不是被窝小皇叔逮到吗?你知道我皇叔为什么那会会回府吗/”
“宫宴结束了自然就回来了啊?”江子陶面上疑惑,“不然呢?”
周司音摆摆手,“原本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但你也不想想,那晚咱们才放多久烟花,按照宫宴那么大的场合,怎么可能那么早结束,以皇叔的职责,他回府怎么也得午夜吧?我就是算着这时间才去你那里的,却没想到他提前回来了。”
听周司音这么一说,江子陶捋了捋思绪,却是觉得周齐光那日回来的有些早,“那可能是他有什么急事?”她猜测。
“你见我皇叔那天的样子,像是有急事的样子吗?”
“我前两日听丞相家的大姑娘说啊,皇叔当晚是装醉用身子不舒服的理由离开的,”周司音悠悠道,又补了句,“可你见我皇叔那晚像是有不舒服的样子吗?”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王爷一贯情绪不外露,或许是我们没注意到,郡主那晚可是吓得不行,”江子陶偷笑。
周司音:“……”
“那如果他真的不舒服,回来也应该躺床上休息啊,怎么会来你这芙蕖院。依本郡主看啊,皇叔根本就是直奔你这里来的,”
江子陶:“……”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道,
“本郡主这就找人求证,”周司音说着便穿鞋下榻,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江子陶根本来不及阻止,但她却还是忍不住去想放才周司音的话。
而周司音这一去,直到第二日才回来,进屋第一句话便是,“杨侍卫亲口承认,那日皇叔确实就是一到王府就来了你这里,你若不信,可去寻王府里负责驾马车的小厮,”
江子陶知道,既然杨树都承认了,那这事儿几乎八九不离十了。
一时间,她心中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有些不可置信,还有几分别样的情绪似乎快要破土而出,但却被她的理智死死压下去了。
这事被江子陶就这样压回了心底,从不曾提起,日子过得很快,一月的禁足过去,二月龙抬头一过,春和景明的三月让人挺舒心的,周司音本就是坐不住的性子,这便来邀江子陶出门踏青了。
上京城乃天子脚下,达官贵族颇多,人情来往时,许多后院的女眷都喜欢相约一起出门踏青,一来这关系能走得熟,而来也有美景可赏,所以出门赏景的人自是非常多的。
不过周司音贵为郡主,其父王又受朝廷重用,她走到哪里,别人自是都会向她见礼,江子陶跟在她身边,自然也收到了很多人的注目,江悠悠与江氏自然也不可能错过这样能与各官员女眷走动的机会,尤其是江氏,她还打算替江悠悠寻一门高门婚事,这次出门,连琴都让丫鬟随身带着,在潺潺溪水旁来了个曲水流觞的再现。引得许多人的赞赏。
江子陶与周司音便是在此处与他们遇上,见到二人,在场的人全都站起来向两人行礼,“见过郡主、侧王妃。”
江悠悠与江氏二人自然也不例外,众人见江子陶与云安郡主关系亲昵,俱都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外面都传摄政王的侧王妃因是太后赐婚,所以不得王爷喜爱,但今日一见,这侧王妃与云安郡主举止亲昵,而谁人不知,云安郡主的父王是摄政王的胞兄,看来这小侧妃还是有两把刷子。
一时间各种视线都落在了江子陶的身上。
周司音不经意间侧了侧身子,挡住了江子陶,且她又面无表情,众人忙收回视线,有位夫人主动牵起话头,“郡主,方才我们正在欣赏江姑娘的琴声呢,可不是一般的美妙呢,郡主可愿意坐下与我等一起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