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更讨厌的家伙,当即要搞一个赌局出来,赌的内容就是——向来耐不住寂寞的劳瑞斯夫人会在被抛弃几个月后,重新再找一个情人?
正当他们嘻嘻哈哈闹着要下注的时候,戏院中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响,又听有人大喊:“看,陛下来了。”
众人纷纷回头望了过去。
只见理查德国王面带微笑,身后簇拥着一堆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前呼后拥地走进了王室包厢。
所有人都站起来,或是摘帽,或是低头,齐齐地朝着包厢那边行礼。
那几个纨绔,连同那位布朗特子爵也忙转身行礼。
因此,他们一抬眼,便刚好看到了那位劳瑞斯夫人正提着裙子,快步朝着王室包厢走去。而且,她只在包厢门口略微停了几秒,就成功地被允许入内了。
刚刚还推测她将要彻底失宠于国王的纨绔们,顿时面面相觑。
之前闹着要设赌局的那名纨绔见此,也不禁失落地喃喃说:“这赌局算了吧!看样子,我们适才猜得不怎么准?陛下似乎还没完全厌弃她。唉,这婊子搞不好又能风光、得意几年了。”
然而,王室包厢里,国王和劳瑞斯夫人却并不如大家猜测得那般柔情蜜意、恩爱缠绵。
理查德国王对劳瑞斯夫人早有厌倦,可因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加上她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弟媳,便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让她公然丢脸,但内心深处又很烦她的纠缠,于是,将脸一板,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问:“夫人,你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劳瑞斯夫人被他这副仿佛面对陌生人的客气样子给唬住了,脚步微停。
但她的脸上还是没忍住地透出一种急切意味,只语气怯怯地问:“陛下,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您……您不再爱我了吗?”
理查德国王很奇怪地望着她。
望了足足好一会儿,及至劳瑞斯夫人被他看得都快有些坐立难安了,他才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轻轻地说:“我实在不懂你们女人为什么老喜欢问这个问题,其实,答案原本就在你们心中吧?”
劳瑞斯夫人很受打击。
她摇摇欲坠,差不多快要哭出来了:“是我现在不好看了吗?是我的腰太粗,肚子太大了吗?可这是孩子的缘故呀!陛下,你信我呀,等孩子生下来,我便又是好看的了。”
这话一出口,却提醒了国王。
对,孩子,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尽管因着劳瑞斯夫人这个不怎么聪明的母亲,理查德心里其实并不怎么重视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但终归是自己的骨血……
于是,他缓和神色,敷衍地安抚了几句:“唉,你不要这样呀!若是你不好看,我之前又怎么会对你痴迷呢?只是你既然嫁给了亨利,咱们总不能再像以前的样子了。”
劳瑞斯夫人信以为真,当即转悲为喜。
她还嗔怪地说:“什么?你竟是嫉妒亨利吗?可你信我,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妨碍的呀。况且,自打那次谋……不,那次抢婚的事情后,他就万事不管了。日日同一些狐朋狗友出去喝酒、鬼混!我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的,陛下,你真的完全不必在乎他,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的。”
她说了这么一番话,本是要表忠心的。
因此说完后,她还仰起了头,暗示想要一个吻。
可理查德国王听完后,却凭空多了一些心思,不免暗暗在心里琢磨:“整日喝酒?又有狐朋狗友?见鬼了,亨利又再搞什么?”
为着这些个缘故,他也不再赶人了。
顺着劳瑞斯夫人的意思,他低头同她亲了一个嘴,又拉着人一起坐下来,仿佛还和从前一般恩爱地聊起了天,实际上却是拿话去套她,打听亨利公爵近期的动向。
劳瑞斯夫人毫无所觉。
她自顾自地沉浸在‘国王陛下终于回心转意’的喜悦之中,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凡是自己知道的,统统都说了个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杰米正在同朱迪安聊天。
只因赫金斯伯爵自诩是一名自由的艺术家,严词拒绝了在没灵感、没兴趣的情况下工作。
所以,这一次制作《艳盗惊情》便真成了朱迪安的活儿。
但他完全是第一次,在这方面有些信心不足,只好把杰米拉过来一起谋划。
起初,他还担心杰米也跟赫金斯伯爵一般,吃饱了撑的讲究什么艺术。
却不想,杰米虽然和他在三观方面很难达成一致,但在节操方面,却很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前者是只要得国王宠幸,别说送老婆,送自己都成的无耻之徒;
后者是曾经为了出狱,差点儿就丧节操地为自由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