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装纯情(66)
李希岑听话颔首,感情和现实,她到底是分得清的。
……
林宁灏直接从小路拐去了书坊。
他才进门,王弈翔便战战兢兢地过来将门关上,对门口几个正要进来的客人连说抱歉。
接着转身走到林宁灏跟前,“不知林掌柜今日光临有何贵干?”
林宁灏对他的态度倒是有些意外,“昨日偶然从别人那里得了王掌柜书坊刻印的一话本。要说起来,书坊刻书所用的宣纸该是厚而有韧性的宣纸,可昨日得到的那本,却是薄而粗糙的话本。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书坊刻印所用宣纸有其他什么标准?”
王弈翔面露难色,“林掌柜得的那本怕是私刻的,我这只要是经过批准刻印的话本,都是用官府指定的宣纸刻印的,是不可能出现您说的情况。若是您不信,大可以随便拿一本比对,这宣纸的质量材质都是一样的,没有两样之说。”
林宁灏点头,“是吗?那许是我那朋友被人骗了,我日后可得好好提醒他才是。对了,还有一事,在下也想请问王掌柜。”
王弈翔脸色不太好,已然有些不耐烦,笑容也有些僵硬,“林掌柜您问便是。”
“这坊刻本中缝的日期时辰,可会出现糊墨的情况?亦或者是掉墨的情况?”
“您这可是说笑了,就是刻印的字糊了也不能让日期时辰糊了。”
“这样……”林宁灏深深看他一眼,转身时注意到后面的情况,问道,“王掌柜近日是又有话本出?”
“可不是,林夫人那事一出多少给小店造成些许麻烦。这不,我为了将功补过,只能去陆公子那儿将他的原话本争取来刻印,这已经刻印了许多,明日估摸着也能开始售卖了。”王弈翔说起这个便窝火,此刻也是明里暗里贬着林宁灏。
后者只当没听见,余光瞥见一旁桌案上摊开的话本,他借着四处观赏走到一旁,看见上面的内容,知道那是陆云旗的原稿。
“王掌柜,你这墨条看着不错。”
“林掌柜有眼光,这可是难得一遇的休宁墨,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是吗?”林宁灏说着背过身,手掌故意扫过桌面,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响,桌案上堆放的话本被他扫至脚下,只留了零散的几本幸免于难。
“这,实在不好意思,一时只顾着看王掌柜的好墨,竟没想到会这般毛手毛脚的。”
林宁灏嘴里歉疚,看王弈翔急忙弯身下去的瞬间,将陆云旗的原稿塞进袖笼,这才蹲身同他一起将话本捡起重新放在桌案上。
从书坊出来,林宁灏看见对面布告墙上张贴的希岑的画像,目光阴鸷,大步走过去将它撕成粉碎,才转身回府。
……
李希岑已经从方才的事情中缓过神,见林宁灏回来,有些担心,“宁灏,你这是去哪儿了?”
“我方才去了趟书坊,拿到些东西。”说着,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与其说是拿,倒不如说是偷来的。”
“嗯?偷?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李希岑听他这话,反而更着急了,抓着他的手臂将他藏着的东西拿出来。
翻看许久,才恍然意识到,“这是……陆云旗的原稿?”待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才问道,“他怎么好端端将这东西放在书坊了?”
“他?”林宁灏冷嗤一声,“或许是眼馋了吧。”
踩着希岑上位,他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如今他的原稿到手了,那这事便更好解决了。只是他如此害你,我也不能悄无声息地私了。”
“宁灏……”李希岑柔声唤他一句。
林宁灏看见她眸子中的担忧,揉揉她的发顶,温声道,“你放心,不能私了自然只能是公了。我一会儿便去衙门报官,到时候对簿公堂,我倒要看看他陆云旗还能如何狡辩。”
李希岑颔首,“我陪你一道儿去。若是问及这话本相关的事,我也能回答。”
“好。”
……
扬州城的吴县令,克己奉公,为官清廉,素来都是百姓称道的好官。在任这几年,办过的案子不少,也鲜少有错办冤枉的情况。
怎么说林宁灏曾经也是做过官的,同道儿上的人打招呼做事,怎么也比外行人要灵道些。
吴县令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衙役分列在两旁站着,随着惊堂木一声脆响,“升堂——”两旁衙役喊道,“威武——”
“堂下何人?”
林宁灏弓身行礼,“启禀大人,我乃扬州城靖水楼掌柜,林宁灏,此番是要状告扬州城刘家赘婿陆云旗栽赃诬告他人之罪。”
“所谓何事?”
“回大人,在下的夫人曾著书一本,刻印后反响热烈,在扬州城一度成为脍炙人口的佳作。而这个陆云旗,伪造证据栽赃污蔑我夫人偷盗其原稿并在剽窃其内容后抢先刻印。我夫人她不过一介女子,却要因为陆云旗处心积虑筹划好的陷害而受尽污言秽语,在下看得怒火攻心,不得不升堂状告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