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装纯情(64)
那香料是她从前和苏琼月逛街时淘到的,之前只觉着味道好闻,却并不知道那是能使人昏睡的迷香,是有一次不小心用了一颗后睡了小半天后才发现的。
她将收拾好的包裹拿上,将香炉浇媳,又将屋内所有窗柩打开,才转身离开。
宁灏,如今我不知到底该如何面对你,我曾经的孤傲如今尽数被踩碎碾在脚底,我需要好好静一静。
……
林宁灏醒来时,脑袋又疼又晕,他下意识唤了一声,“希岑?”
回答他的是满室的沉寂,他忽的正襟危坐,脑海中关于昏睡前的记忆回笼。
他从床榻上下来,慌乱中鞋子穿反了,却也来不及换,只拖着两只不合脚的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他甚至将厨房、净室和柴火间都找过了,却还是没有看见希岑的身影。
他着急地出了一身汗,汗水打湿亵衣贴在肌肤上,被夜里的凉风一吹,刺骨的寒冷瞬间将他席卷。
他快要疯了,这么晚,这样冷的天,希岑能去哪呢?
李家?琼月那儿?靖水楼?以她的性格她不可能费劲心思地将他迷晕再去。
他烦躁地几近抓狂,借着窗外撒进屋内的点点月光抓了件外衫出来,他抽出的瞬间有东西掉落在地的闷响声。
他蹙眉,蹲下身用手摸到了那个物品,走到屋门口借着月光才看清楚了手中的东西——是希岑丢失的原稿!
他眉头紧锁,将桌案上的蜡烛点上,想起今日从靖水楼回来时从说书先生那里得来的坊刻本,他快步走到厨房,从食盒中拿出来。
如今希岑的原稿找到了,只需找人鉴定墨水上纸的时间长短便可,到时只需证实陆云旗手上所谓的原本并非用时两年著成,击垮他最初的心理防线,那接下来的事情便都好解决了。
接着,他拿起手边的坊刻本,只是才拿起就觉着有些不对,可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翻到中缝扯开了看,上面清晰印着日期时辰,脑海里浮现出陆云旗的坊刻本,忽的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方才紧蹙的眉松开些许,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他将坊刻本关上放在桌案上,里头却掉出一张纸。
他摊开看见上面的字,行书笔锋一看便是希岑的。
“我知道爱情是多么的不堪一击,我害怕交付真心,也曾经断定我的心门一旦关上便再也没人能够打开。可如今的我,却想转过身问你,对你,我可以做到彻底坦然吗?对你说出那些真心话,真的无妨吗?我犹豫,仿徨,不安,可午夜梦回满脑子都是你,看着睡在我旁边的你,我开始忍不住想,我是不是也会出现在你的梦里?我有时候不敢同你对视,不是我不想,而是因为你的眸子太过炽热深邃,我看着它,总会觉得我就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爱人。所以啊,宁灏,不去纠结过往,未来的日子我想霸占所有的你,可以吗?”
不知是烛火熏人还是她的一字一句太过炽热,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是忍不住掉了泪。
最后一句落款,生辰快乐。
他才意识到,那日她央求着让她一起去靖水楼是为何,她原本准备了这么许久的惊喜,这些让他动容的话原本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炫耀……
希岑,你究竟在哪儿?
……
林宁灏是两个时辰以后在马场的休息间找到她的。
彼时,李希岑膝盖屈起,脑袋深埋在膝盖上,宽大的衣袍显出她手臂纤细的形状。
林宁灏满腔的怒火在看见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的孤寂样子时尽数瓦解,剩下的除了心疼便还是心疼。
她的肩膀在发抖,他走近时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所有的伤痛都只能独自舔舐。
他放缓了脚步,蹲在她身边,想伸手抱她,却发现自己的手也颤抖地不像话。他深吸一口气,将心底撕心裂肺的痛压下,小心翼翼缓声道,“希岑……”
李希岑忽的没了声音,肩膀的颤抖也止住。
林宁灏又唤她,“希岑……”
李希岑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抬起头,眼泪糊了一脸,眼前迷蒙一片却也让她确认眼前的人是林宁灏没错。
心中的酸涩感有增无减,她又哭出声来。
林宁灏看见她手里攥着的红绳,心里窒息地疼,再不管自己颤抖的手,上前将她整个身子揽过,炽热的吻接二连三落在她的头顶,侧脸,他用手擦拭她脸颊的泪痕,颤抖着声音,“希岑,别这样好吗?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抗,不要一个人躲起来!”
李希岑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哭出一阵一阵的打隔声,他将她愈发搂紧,几乎嵌入自己的身体,“希岑,我见到那日生辰你给我写的条子了,那些问题的答案,你不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