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姐忍心让檀玉公子入赘吗?”他可是檀家的独苗苗呢。
“......”苏锦烟无奈:“天底下这么多男人,为何你非看中他?”
“小姐,”霜凌跳起来,大臊:“呸呸呸,哪是奴婢看中,奴婢这是替您看中。”
苏锦烟叹气:“往后这话可不许再提,免得让檀玉哥哥听了去可不好。”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
*
次日,苏锦烟在县衙后堂继续接见了第二批从宜县来的商客,依照昨日的情况与众人商谈了一遍。直到当日下午未时,苏锦烟又陆续地卖出了两千亩的茶叶。
此消息一出,众人的心情就有些微妙。
若说苏锦烟昨日卖出了两千亩的茶叶还算小小的惊艳了一把,那今日的这两千亩就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毕竟她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最后一天,需要卖出六千亩,这如何能做到?
“不可能做得到!”有人断言。
“苏东家花了九日才卖出了四千亩的茶叶,想必这四千亩都是费了大力气的。”
“这可如何是好?”另外的人后悔不已:“我昨日还加注了二十两银子,压的就是苏东家。”
“你二十两银子算什么?苏东家压他自己的就是二十万两。”
“啧啧啧,”闻言,立即有人感叹起来:“这钱估计要打水漂了。”
与此同时,城外别庄何家。
何顺哀声叹气:“爹,看来这苏东家是要输了。”
“还好您老人家有先见之明,提前压了段晋鸿,也算得卖了他脸面。”
何承老爷子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喝茶,面上却是担忧。他打心底里倒是希望苏景能赢的,先不说苏景承若他的一成红利,就说苏景背后的势力,能让钦差大人出面的人,定然不简单。他何家若是与苏景合作,往后商途说不定更平坦。
只不过,天算不如人算,苏景即便背景雄厚,但难免年少轻狂,夸下这般海口。
“爹,”何承想了个主意,赶紧道:“你说眼下咱们要不要先送礼去段家提前祝贺?咱们提前去了兴许还讨了个巧。”
“糊涂!”何承将茶杯搁下,沉着脸:“这种时候上门只会是拿脸皮给他段晋鸿臊。”
.
段府。
“一个毛头小子罢了,”王市令说道:“吃过的饭还没有咱们走过的路过,当初应下此约我便清楚这人必输无疑。”
“毕竟一万亩的茶叶可真不是小数目,任他三头六臂也难以办到。”
“来来来,段堂主,咱们不防今日提前庆贺一杯。”
段晋鸿倒是没那么乐观,他面色凝重:“我总觉得这苏景还有后招。”
“何后招,你昨日不是还说他黔驴技穷了么?”
“昨日确实是如此,”段晋鸿道:“可到了今日,他苏景仍旧是不慌不忙,那就可疑了。”
“你派去的人怎么说?”
王市令道:“今日苏景去了趟县衙跟那些商客见面,然后就回了府,不见动静。”
“那便是了,”段晋鸿道:“若他真是黔驴技穷,这种时候在府上又岂能坐得住?”
王市令动作停下来:“那依段堂主之意。”
“我也未能确定,得看看明日再说。”
.
定城。
尉迟瑾从府衙大牢中出来,面色有些憔悴,审了一天一夜的案子,着实累得不轻。
“世子爷,”耿青说:“十七的消息来了。”
“说。”尉迟瑾脚步不停。
“夫...苏...”耿青嘴巴像打结了似的,之前世子爷发火不让喊夫人,这会儿觉得怎么称呼都不对,以至于后面的话都不知如何说出来。
尉迟瑾停下,冷眼睨他:“怎么了?”
于是耿青只好硬着头皮道:“苏姑娘那边已经卖出了四千亩,紧紧只剩下一日期限了。”
尉迟瑾抬头望了望暗沉灰蒙蒙的天边,线条冷硬的下颚微微抬起:“她在做什么?”
“?”耿青一时没明白过来,而后才赶紧禀报道:“好像在府中弄吃的,十七他们都闻见味儿了。”
闻言,尉迟瑾扯唇自嘲地笑了下。
那人倒是薄情得很。他离了她吃不好睡不好,她却恰好相反,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捣鼓吃食。
过了一会儿,他吩咐道:“飞鸽传书给十七,就照计划做便是。”
“是。”
耿青见他家世子爷脚步虚浮且疲惫地出了府衙,摇头叹气,说到底还是放不下夫人。
*
最后一晚,几乎所有人都彻夜难安。有人等着明日一过就赢一大笔钱,也有人叹息自己下注的银子很快就要打水漂。
何承几乎也没睡着,他对苏景这般沉着的动静也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成败就在明日。
段晋鸿也是如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小妾宋姨娘被他吵醒,迷迷糊糊地问:“老爷为何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