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冬至+番外(49)
“怎么样宝贝,有没有缘分天注定的感觉?”他插兜倒着走在她前面,嬉皮笑脸逗她。
温沐歆美目一瞪,刀枪利剑刚要出口,他突然凑近,跑来她的面前。
她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他的掌心很温暖,覆在皮肤上,像蒸汽眼罩,耳边是他带蛊的声音,“宝贝,我要送你个礼物。”
温沐歆在黑暗里摸索着前进,她走得小心,谢嘉鑫不由低笑,“没台阶,你相信我”
几步路而已,她慢得像跋涉,终于站定,眼皮的压力消失,白光挤进眸子,她忍不住眯眼。
面前停着一辆车,被红色绒布蒙着,安静地等待被揭晓。
温沐歆扯扯嘴角,不是不尊重他的心意,只是类似的桥段,她真的经历过许多。
谢嘉鑫歪头打量她,像是会读她表情,“觉着不新鲜啊”
他毫不介意地大笑,长腿迈开,俯身一把扯掉绒布,动作潇洒。
绒布扬起的瞬间,温沐歆没看车,尽在看他,他太像舞台人物,不知不觉会被吸去目光。
视线缓缓回落的车身上,温沐歆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她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喷涂。
白色车身仿佛一张干净的画纸,谢嘉鑫是画师,挥洒颜料,画出令他魂牵梦绕的面庞。
他像是在广而告之,驾驭这辆疾驰铁兽的,是他心目中的风情万种,霸道张扬。
她的侧颜因他描摹而极富动感,发丝随风向后飘。
无数条黑色发丝,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规整有序,如素描线条般,勾出谢嘉鑫的侧脸。
她在前,他在后,她在跑,他在追,他是她的一部分,他藏在她的发丝里,轻轻吻她。
无声的一幅画,却胜千言万语,将他的心意,展现的淋漓尽致。
温沐歆怔住了。
她没有接触过艺术,甚至不知这算不算一种艺术,只知道自己心灵在震颤,即使无关风月。
谢嘉鑫从身后缓缓拥住她,嘴唇若有若无擦碰她的发丝,“宝贝,喜不喜欢”
温沐歆挣脱出他怀抱,说,“谢嘉鑫,你应该去开工作室。”开夜店实在浪费才华。
“你想让我开?”他在她发间深嗅,嗓音性感说,“那就开。”
温沐歆回身瞪他,“什么叫我想?你有好创意好作品,就应该开工作室啊。”
他懒洋洋开腔,吊儿郎当同她讨论,“开工作室干嘛呢?卖?”
她愣愣神,对,谢嘉鑫不缺钱,“但你做出来的东西,难道不想被别人看到吗?”
“不想啊。”他说如果时刻想着被看到,心里会始终住着别人的眼睛,创作会变得很不纯粹。
“就比如这幅吧,我满脑子都是怎么讨你喜欢,怎么让你看完以后恨不得把我上了。这不叫创作,这叫孔雀开屏,懂吗,宝贝?”
他说创作是自我意识的映射,但只要有观众,自我就是被驯化的,是不纯粹的,他不喜欢。
谢嘉鑫直白到尖锐,温沐歆眨眨眼睛,没说出话。
他抵住她额头,笑得很坏,“宝贝,这要是给我自己看,我肯定把你画成裸的。”
温沐歆推开他,审视的眼神,语带讥讽,“你早就把我画成裸的了吧?”
“没有!”
温沐歆冷笑两声,没言语。
“不信啊?不信去我家检查一下?”谢嘉鑫蛊惑她。
存得不过是这种心思,温沐歆刚想冷嘲热讽,却猝不及防的,被一种别的念头淹没。
——她从没有去过俞清逸的家。
她约会过的男人不少,有人步步为营,有人长驱直入,风格虽不同,但目的皆明确。
他们想带走她。
俞清逸是例外。
他的世界像一个黑盒,不向她开敞,不准她窥伺,将她隔离在外。
温沐歆陷入一种深深的失落,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谢嘉鑫见她沉默,提议说,“不如这样,咱们比一场,我赢了,你跟我走,好吧?”
温沐歆笑两声,像在笑小孩,“你确定?”
她是货真价实的车手底子,他当然跑不过。
谢嘉鑫贼兮兮说,“不过呢,你得让我五秒,而且,得开我送的车”
他送给她的,是刚下法兰克福车展的最新款GT3R,亚洲只有三辆,温沐歆没碰过。
赛车是毫厘之争,新车,五秒,这两项,足以拉平他们天差地别的技术水平。
局势不明的竞争,永远是最有趣的,温沐歆挑挑唇,“行,换衣服”
谢嘉鑫痞坏着哦一声,未等进更衣室,就抬手脱掉自己的T恤,露出蓬勃的肌肉。
宽肩窄腰,饱满的胸肌上面纹着两行拉丁文,腹肌下是两道深刻的人鱼线。
那是个靠近裤沿,极度暧昧的位置,他纹了“Essie 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