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户娇女(19)
说罢便递过来一个荷包。
那荷包看着发旧,有些灰扑扑地,一点也不像它的主人周雁白那般光鲜亮丽,好几处针脚甚至断了线,样式也是几年前的,如今怕是没人会佩戴这种荷包了。
张氏向来粗心,虽觉得这荷包有一丝眼熟,但瞧着那灰扑扑的模样,只把这点眼熟抛之脑后了。
连声点头,接过荷包叫桃知去装些柏子香。
桃知接过那荷包,却有些恍惚。
这荷包别人不认得,桃知认得。
这是她三年前掷中周雁白后脑勺的那一只。
桃知回屋打量这荷包,这只荷包是碎绸拼成的,不过做的人显然手艺极巧,叫人看不出是拼接而成。且虽然发旧,针脚也有磨损,但却看得出保管地极好,是经常拿在手里把玩才导致线脚有损的。
她打开荷包,荷包里有一纸条,桃知看了看关得严实的房门,心中如鼓雷,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来看了。
纸上的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不造不润,亦浓亦纤,都说字如其人,周雁白的字却不似他人那般清隽温和,反倒透着一股子霸道。
“枣泥酥,亥时,小温泉”
纸上的字屈指可数,便是这几个字就叫桃知心中又气又羞。
枣泥酥什么时候不能吃,她现在就能做了给他吃,非要亥时吃,非要到小温泉去吃,这不是搓磨她是什么?!
周雁白真是太磨人了!
她忿忿地想撕掉那纸条,却在最后关头鬼使神差地住了手,将纸条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荷包,又把柏子香一股脑儿装进那破旧的荷包里。
桃知提起荷包时还颇有些嫌恶,周雁白定时那这荷包来恶心她,不然何不换个新一些的荷包,非要拿这破破烂烂的来讨香。
一时之间她竟忘了去想,这荷包为什么会被保存至今,为什么又被保存地如此完好。
桃知面无表情地将荷包递给阿恺,心中满是漠然。
阿恺接过装的鼓鼓囊囊的荷包,一边道谢,一边打量着桃知。
这姑娘虽是庄户女子,但通身气派不比大户小姐差分毫,面若桃花,身似拂柳,是个大美人儿。且厨艺极佳,想来是个会照顾人的,公子年少坎坷,就缺这样贤惠的女子照料。
阿恺拿着打量未来女主人的眼神打量着桃知,桃知被他看得发毛,出声询问道:“小哥可还有什么事?”
“哦,没事没事。”阿恺连忙摆摆手,摇头道,“公子还让小的跟姑娘说一声。”
阿恺清了清嗓子,学着周雁白清朗浅淡的语气:“与你说的事,莫要忘了。”
桃知听罢,气得险些撕烂手里的绣帕。
作者有话要说:
周雁白——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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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枣泥方酥
是夜,月明星稀。
天空如一块灰黑色的幕布,明亮闪耀的星子点缀其间,云雾迷蒙,将月牙儿半遮半掩,凉风习习,带走了白日的炎热。
桃知小心翼翼地带上门,借着月光朝院门口黑豆的窝看去。
激灵的小犬在听见声响时便起了身,这会儿正歪着脑袋看她。
桃知略微走进些,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娇美的唇边,眉眼柔和,冲黑豆“嘘”了一声。
黑豆虽是普通的农家犬,但一贯很通人性,见桃知这般模样,只摇头摆尾地蹭她的腿儿,撒着娇。
桃知被黑豆逗笑了,俯下身轻轻摸了摸它,小声呢喃道:“黑豆啊黑豆,你可不要出声呀。”
黑豆似是听懂了一般,一双黑亮如葡萄的眼在夜里熠熠生辉。
桃知轻手轻脚地到厨房净了手,拿起傍晚备好收在橱柜里的食材,动手做起了枣泥酥。
不是没想过傍晚时候做好,这会儿只要端出去就行,省得她半夜像贼一般,在厨房摸索。
不过点心都是刚出炉的好吃,想到周雁白那挑剔模样,桃知不愿意被他挑出错处,只能老老实实半夜给他做枣泥酥。
农家人睡得早,傍晚吃过晚饭消了食,便回家去睡了。这会儿是亥正不到,刘家人白日里劳累一天,早早睡下,估摸着现下该是睡熟了。
桃知将猪油和糖粉混合,在大木碗中用手将两者混匀,划着圈打到发白。再加入鸡蛋清继续划圈打发,及至发白。
桃知取过一个盖的严实的小桶,小桶冰冰凉,里头放了冰块,打开一看,冰块中间围着一个更小的桶,里头装的是傍晚桃知取来的牛乳。
将牛乳同白糖混合化开,再将化开的小苏打同着牛乳一并倒入大木碗中,混合均匀。
接着便筛入玉米淀粉和面粉,开始活面,揉搓至质感细腻。
揉好后将面团放置一旁,盖上细棉纱布,桃知又架起了小火炉开始炒枣泥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