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而漫漫,人间修远渡长情(70)
两年前,陈半夏的母亲失足坠楼,媒体说是意外,其实不然,陈半夏的母亲是因为婚姻破裂从而悲愤跳楼的,自此,陈半夏心里一直过不去这道坎,任凭父亲陈正宏百般迁就,试图弥补,她始终不过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陈正宏跟服务生要了三杯酒,很自然的带领他们进入了主会场。
这是一场小型的酒会,邀请的都是龙腾重要的合作伙伴。
陈老耐心的给他们引荐,末了,他带着纪北秋从大厅的鎏金楼梯去了二楼。
陆漫漫端着酒杯,游走在人群中间。
“彭总好,别来无恙。”这是不久前,刚从她手里流出的客户资源。
彭总显然没有料到陆漫漫会过来跟他打招呼。
“陆经理,你不仅别来无恙,反而越来越漂亮了。”
陆漫漫与他碰杯:“您这么说,大家该认为您对我余情未了啦。”
“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彭总说话间,眼神似有意无意的飘香不远处的合作伙伴身上。
“那就是忘的一干二净了?”她笑了,抿了一口红酒后继续说道:“彭总,也许目前你跟天诚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但我相信未来合作的一定还是我们。”她再次与他碰杯:“再会了,彭总,我想我再围在您身边,天诚的卢经理该过来把我吃了。”
彭总若有所思,对她隔空举杯,以示尊重。
“王总。”她换了一杯酒,昔日的客户又朝着她走了过来,她感觉自己就像花丛的花蝴蝶一样,拎着酒杯,从一朵花上扑到另一朵花上,张扬的厉害。
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陈正宏一行人已经从二楼折回来的身影。
“那是徐氏的梁总吧。”
直到耳边听到了别人的窃窃99Z.L私语,她才抬了头。
入眼的他,穿着一身高定的黑色西服,浅灰格的领带盘在白色的衬衫领口,额前的发丝梳的随意自然,他的脸,依旧俊朗分明,并没有被岁月雕刻了三十五岁的痕迹,看来,这个人间并没有薄待他。
反而,让他隐在皮囊之下的眼神越发凌厉与自信了。
“他在龙腾的酒会亮相了,这就预示着徐氏已经改朝换代了。”
“是啊。徐家祸起萧墙,徐卫国唯一的儿子徐笠,三年前聚众吸毒被抓,徐氏的大股东们早就怨声载道,纷纷持证退股,徐氏股票一夜之间跌停,徐卫国不得已,才让梁修远这个继子临危受命。本想用他稳定局势,最后过河拆桥还把徐氏集团稳稳地交到徐笠手上,谁知梁修远并不甘愿做个傀儡,一年的时间,绝地反击,也不知用了什么方式,掌握了对徐氏的控制权,他现在可是徐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业内说啊,梁修远三年前因为落魄的处境,前妻都跟他离婚了。这要是他的前妻知道,他如今风生水起,不得后悔死啊?”
“后悔啥啊,被这样的男人爱过,何其有幸啊?”
人群中的谈话越来越趋向于无奈的八卦了,作为前妻本人的她,实在不感兴趣,不过她确实有些失落。
但此失落非彼失落,这就好比,成功的道路上,你拼尽全力,爬到山顶,抬头一看,早有人比你捷足先登。
她突然没有应酬的力气,拿了一杯红酒,默默的走到阳台。
酒会的场地在苏城新落成的中心大厦顶楼,38层的高楼,足以将所有的人和事踩在脚下。
傍晚的夕阳正从她的眼前滑落,晚风习习,碎发打乱在她的脸颊。她仰头喝尽了杯中酒,察觉到有人替她披上外套,她转头,纪北秋的身影落在了她的眼里。
“谢谢。”她接受了他绅士般的举动。
纪北秋站到了她的身侧,身体前倾,双手抚在玻璃栏杆上。
“徐氏分厂项目,梁修远有意与我们合作。”
陆漫漫背过身,将酒杯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不意外。与龙腾合作是他最好的选择。我们是他粉墨登场最大的戏台。”
纪北秋笑了,颇有苦涩的意味:“真是没想到啊。最终徐氏会落在梁修远的手里。”
还没离婚的时候,梁修远接棒徐氏,已经有蛛丝马迹的线索,只是那时候的陆漫漫无心抽丝剥茧而已。
“你怎么样?还好吗?”纪北秋走近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理清她额前的碎发。
陆漫漫浅浅的避让:“挺好的呀,不出意外,不久又会有新项目立项了。”
纪北秋收回手:“我说的不是业务。”
陆漫漫收敛笑容。
纪北秋更换了一个放松的姿势,将身体的中心都依托在栏杆上:“这些年,你变了很多,但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样的改变对你来说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他的眼神很快蓄满了深情:99Z.L“漫漫,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