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而漫漫,人间修远渡长情(12)
酒力见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红浪翻停良久才姗姗褪去,恢复平静后,陆漫漫慵懒地靠在梁修远怀里,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梁修远披着睡袍下床,没过多久,又上来了,床的另外一侧因为重量倾斜了一下。
陆漫漫睁开眼,梁修远正在喝水,见她醒来,顺手把给她倒的温水递到她跟前,陆漫漫摇了摇头。
梁修远重又将温水搁在床头柜,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而柔的抚在陆漫漫裸露在蚕丝被之外的肌肤。
“困吗?要不聊聊?”他试探性的问道。
陆漫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点点头:“你说我听,这样可以。”
梁修远屈起手指,轻轻的在陆漫漫的额间敲了敲:“看来你的身体素质有待提高!”
陆漫漫根本没有纠缠的力气了。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姿态,静待梁修远说话。
“我跟瑾玉谈过了,还是决定分开经营,已经到了清算利益的阶段。”
“不能挽回了吗?”陆漫漫问。
“难。”
“要不要我去劝劝?这种事情,第三个人出面或许会好一些。”
梁修远摇摇头:“猪油蒙了心的人,是劝不了的。”
陆漫漫只能安慰:“99Z.L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分割挺顺利的,这样也挺好,我们并不是在矛盾不可调和的阶段散场,以后也不用担心商场再见,会迫不及待兵戈相见。”
梁修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平淡,但陆漫漫总觉得,他并不像表面呈现的这样云淡风轻,抛开利益,单说这么多年的情谊,慢而真切地崩塌在他面前,她不信,午夜梦回,梁修远能一直维持冷静和理性,不会有片刻地惆怅和寝食难安?
不过,没多久,陆漫漫就觉得她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只听到他轻启薄唇,淡然说道:“苏吟是暂时过来接替瑾玉的。”
他自然而然地用莫瑾玉这块砖引出了苏吟这块玉,地点,时机把控的刚刚好。
“公司创办伊始她在,中间她被朗杰公司挖走,朗杰是我们这一行的标杆,短短几年,她就掌控了朗杰华东地区的所有项目,现在瑾玉走了,她回来找我,有想法换个工作环境,站在理性的角度,我没有理由拒绝一个有能力,对公司熟悉的人来填补自己在业务能力上的短板。”
陆漫漫完全没了睡意,梁修远说的字字句句,她都听的真真切切:“于公,她是最好的选择,但于私……漫漫,我不得不郑重的跟你坦白,我跟苏吟的确牵扯过多,我们有过去,但我保证,仅仅是过去,感情上,我们早就划分干净了。”
梁修远很真诚,毫无虚假欺瞒,陆漫漫反倒像被人扼住喉咙一般。
丈夫的事业惨遭滑铁卢,作为妻子不能连一份理性的支持都不能给,陆漫漫无法任性的说,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想让我的丈夫跟他的前女友在一起共事,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也许这个时候,体谅信任比谴责多疑来的更有力量:“你足够坦诚,我足够信任。我没事,目前顺利渡过难关才最重要。”
陆漫漫侧过身,将自己藏进被窝,并没有忘记嘱咐身旁的丈夫:“放宽心,早点休息吧,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梁修远从背后拥住陆漫漫,抚慰打在陆漫漫心里的一巴掌,递过来一颗甜枣:“有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妻子,是我的福气。”
陆漫漫意兴阑珊,并没有多话,只是握住梁修远的手,给他传递了一份踏实,也许大概率,自己是可以把信任托付给他的。
不久,梁修远的呼吸平稳,应该是踏实的入梦了。
陆漫漫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小的时候,她曾经特别想要一个洋娃娃,用尽了整个孩提时代的不可理喻,后来,谢安瑜绞了一头乌黑的头发,将洋娃娃递给她。
再后来,家境平凡的那几年,陆漫漫再也没有放肆的任性过,久而久之,她好像失去了任性的能力,学会了善解人意。
可善解人意真的就是好事吗?常言道,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那晚,陆漫漫破天荒地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裹在密不透风99Z.L的茧里,整个夜晚,在梦里,她一直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撕不开钢板一样的外壳,空气越来越稀薄,她越来越喘不上气,直到她带着满身的薄汗从梦中惊醒,那种无比接近真实的窒息感才慢慢消散。
陆漫漫不记得哪本杂志上这样解释梦境,它说,梦境是被大脑放进储梦空间的现实。
第7章 忘记一段感情,要么时间,……
翌日,陆漫漫计划跟梁修远去公公梁君那里吃饭。
休息时间,梁修远一改西装革履的形象,偏爱舒服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