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是把自己手里这根给她:“试试吧,两个一起,按我刚才说的握法。”
归庭月两手分抓,不是很有底气地重现他刚才详细教过的握槌姿势。
“不对。”陈是自顾自绕至她身后,俯低上身,双臂越过两侧,纠正她手上不对的细节。
“别握太紧,”男人罕见正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归庭月耳尖,她痒得缩低脖颈,唇角偷翘:“鼓棒在你指间可以晃,但不能掉,明白吗?”
归庭月脸发红,心跳得死快,根本无法静下心听讲。
确认她动作基本无错,他双手下滑,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提高,引领她在跟前的两只嗵嗵鼓的鼓面上各敲一下。
连贯的闷响直入耳膜,叫人心脏共颤,归庭月愣住,原来就是这个声音。
她兴致高涨,自己试了两下,嗵、嗵,一模一样的响动传出,由她亲自叩击。
归庭月粲然笑开,惊喜地侧过脸去求认同,不料动作幅度过猛,嘴唇若有似无地蹭过陈是下颌,她讶然地“啊”一声,很轻,但他们都能听见,都能感知。
所以陈是亦有所察,他不再动,降低眼帘,略略斜睇。
归庭月两颊急速漫红,眼神变得躲闪,无措地捏紧鼓棒。
空中尘埃飞舞,室内静谧得不可思议,如梦似幻。
片晌近到过分的视线织缠后,陈是浑身不自在,他喉结微动,刚要起身,小臂忽然被坐那的女生双手扯住。
在他重新看回来的,变深的眼睛里,归庭月无措地吞咽一下口水:“问个题外话——”
她脸烧得慌:“你会接吻吗?”
陈是耳朵也有点泛红,他胸腔起伏一下,嗓音发干:“实话实说我不太会。”
“试一下吗?”归庭月羞怯又勇猛地提议,两种迥异的情绪在她通红的面容上意外和洽:“这个时间点好像也不太适合敲……”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被扳高,陈是的影子毫不犹疑地罩下。
拙笨却浓烈,直至物归原主般的,唇齿相依,难舍难离。
归庭月的心脏迅猛弹跳,时间却变得柔软,世界如溶落的奶白色冰淇淋,在啪嗒啪嗒地融化,流淌,她忘我地闭上双眼,深陷在他们彼此相贴的气息里。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
还是先更了,这个月底前我争取完结
第20章 第二十粒药
就像难解难分的拥抱一样,他们也吻了很久,亲到归庭月周体无力,胡乱扶最近的物体,陈是便将她捞高,换他坐鼓凳,让她跨来自己腿上。
他们重新靠向彼此,更紧密,也更深入,陈是揽紧她后腰,女孩子怎么这么好亲,甜美如糖点,如甘霖。
沉溺在湿热的纠缠里,归庭月感觉自己被吞噬。男人汹涌侵占的荷尔蒙,让她的脚趾都悸动地蜷紧。
终于,他们在窒息前强行分离。
两人在咫尺之间不约而同地撩高眼皮,又在对方的瞳仁里齐齐发笑。
陈是深深地呼吸,嗓音喑哑:“笑什么?”
归庭月抿了抿水润的嘴唇,脸红红:“你的鼓槌顶着我了。”
陈是一顿,偏头加深笑意,没辙地唤:“归庭月……”
归庭月抽鼻子:“干嘛?”
“我真服了,”陈是吸气,正声:“坐远点。”
归庭月佯怒:“谁拉我到他腿上来的?”
陈是自知无理,索性坦率:“我拉的,怎么了。”
归庭月手还撑在他胸膛上:“陈是,你心跳得好快。”
陈是:“……”
她气音道:“比你打鼓还快。”
陈是呵一口气,扯唇,看起来又混蛋又真诚:“第一次亲女孩子,能不快吗?”
归庭月苹果肌顿时上移:“我也第一次亲男生欸。”
“你们男生果然……”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陈是:“闭嘴。”
归庭月不忍只揭他底,也坦白:“其实我也……”
“再说?”陈是打断,停在她腰后的手下移几分,威胁施力,并炙热地熨在那里。
女生刚白回来的肤色再度烧红,绷身退避。
陈是轻哼,手挪回去,把她圈回来:“再抱会。”
“嗯。”归庭月也用纤长的手臂环绕住他,侧头枕在他肩上。
两个人静静拥坐,聆听对方的呼吸,嗅闻彼此的气味,仿佛交颈的动物,一雌一雄,在试探与袒露后再无敌意,顺从地共享圈地,进而皈依一体。
“陈是……”归庭月倏地叫他。
陈是:“嗯?”
她对他仍有太多好奇:“为什么不打鼓了?”
陈是眉头稍稍扬高:“不是还在打吗?”
归庭月补充:“我是说,怎么不上台打了?”
陈是语气平淡:“不是说过,乐队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