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郡王(75)
她顿时震惊了。一只小小的□□就有如此威力,如果是做成了大型的弩床,能够连穿数人,将一人一马钉在墙上都有可能。
心下疑惑更大,昨夜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身份,与李忻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四周瞅了瞅,瞄见压在一块木板下的图-纸,拿开木板,定睛细看,竟然是破山弩最初的草图。
心中的疑虑更深。不由对昨夜的黑影更加好奇。
在院子中久等不来人,她准备去外面瞧瞧,刚准备开院门,院门从外面向里推开。一个青年人手中拎着两坛酒立在院门口。
青年身段颀长,五官方正,一双眼睛清冷地望着她:“姑娘要去哪里?”
青年人迈进门槛,殷拂云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让行,再次将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眼,无论身形还是声音都不是昨夜擒住她的那个人。
“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殷拂云问。
青年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不咸不淡道:“姑娘伤势不轻,还是不要乱走动。”
“昨夜将我带到这儿的人是谁?”她再次追问。
青年冷冷看了她一眼,径直朝堂屋去,似乎并不担心殷拂云是否会趁机逃走。
殷拂云也没有逃走的意思,他想弄清楚面前这个小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和李忻是什么样的关系,和自己的兄长又是什么关系。
她跟着青年走进了堂屋。
青年看了眼桌子上纹丝未动的早饭,冷笑一声:“姑娘是怕这饭菜不干净吗?”放下酒坛,一屁股坐在矮桌边的小凳上,拍开一坛酒封口,倒了一碗,瞥见殷拂云站在一旁,冷淡道,“若想取你性命,何须留你至此刻,用此龌龊手段。”昂首大半碗酒下肚。
殷拂云咽了咽喉咙,大早上喝酒跟喝水似的,真是怪人。
第33章 第 33 章
青年说的对,若想取她性命,何须用毒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昨夜那个黑影就可以轻而易举了结了她。
瞥了眼小桌上的清粥小菜,在青年对面坐下,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小菜的味道咸味较淡,但是辣味相对较重,不似北境的口味,反而更像是南境夏州一带的风味。
面前之人只顾着喝酒,一碗接一碗,冷着一张脸,目光一直落在酒碗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眼神一直黯淡沮丧,不与她说话。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她开口打破安静的气氛。
青年朝她瞥一眼,没有理她。
殷拂云并不气馁,朝院子里望了眼,又望向青年粗糙的双手,虎口处有明显的茧子。继续客气地问:“棚子里的弓-弩是你做的?”
青年一口将半碗酒喝完,随手将碗朝桌子上一丢,冷冷道:“吃完了干活。”起身出门,朝一旁棚子里去。
干活?
把自己掳来当苦力呢?还是没将自己当外人?
“我问你话呢!”殷拂云冲青年背影喊了声。
青年好似耳背没听到一般,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殷拂云又吃了一口粥,实在没胃口吃不下去,将碗筷一丢跟着出去,站在棚子外。
青年从地上捡了一条木块抵在长凳上,转身从大桌上取过刨子,上好刨刀开始刨光木条,刨好一条,青年又捡起另一条开始刨。
殷拂云没了耐心,走到青年跟前问:“你是要做什么?”
青年随手指了下一旁:“都收拾到灶房去。”
殷拂云目光朝一旁扫了下,一堆边角料和刨下来的木花。
还真想她来做苦力呢?
她从旁边抽过一条长凳,摆在青年面前,一屁股坐下,一脚踩在凳面上,一手撑着长凳,一手闲闲地搭在膝头上,做足了悠闲东家监工的派头。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对她喝三吆四的青年能够将她怎样,是不是还对她说的话问的问题置之不理。
青年瞥了她一眼,没当回事,继续刨木条。刨完一面时,青年停下来,随手将木刨放在长凳上,自己走到棚子外拿来一个大篓子,将碎木块和木花收拾进去。
殷拂云有种一拳头打空的感觉,这软脾气真的是让她心口堵着一口气,想冲他吼几句,但似乎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反而成了她在故意挑事。
她走到木桌边,拿起破山弩的草图,粗略折了几下揣在怀中,转身朝院子外去。
刚走到院门前,青年开口唤住她。
还当他能够对她的言语举动继续不闻不问呢!
心中几分出了气后的舒坦,转过身去。
青年立在木棚的柱子边,本着一张脸,冷淡道:“郡王未回之前,姑娘还是莫要回府。”
终于是开口了,但显然对方是知道她的身份,甚至知道她是殷拂云。既不惊讶,也不欣喜,甚至不担忧,似乎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