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郡王(55)
殷拂云纵马跟在其后,看着他慌张应对吃力,心中畅快。
待李忻制服烈马,掉头回来,一张脸气得铁青,手中马鞭指着她,咬牙切齿骂道:“放肆!你当本王不会罚你是不是?”
殷拂云平静回道:“奴骑术不精,多谢殿下刚刚亲身相授,奴受教了。”挥着一声响鞭,坐骑立即奔起来。
李忻气得狠狠抽了下坐下烈马追赶上去。
一前一后,你追我赶,风驰电掣。两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要与对方一较高低,看看时隔多年,彼此如今都是什么样的水平。
路边骑驴、赶车的路人均被如风似电呼啸而过的两马惊住,想瞧是什么人这么疯,人马已经跑出去十来丈,只有两个晃动的背影。
一路狂奔到北境军营外数里李忻才勉力追上殷拂云,殷拂云也慢下来,侧头望着并肩的李忻,笑道:“骑这么快,殿下如今不怕了?”
李忻白她一眼:“谁像你一样,多年没有长进!”
“殿下长进这么大,也不过才如此。”
“你——”李忻恼怒道,“军中大比,轻骑营最后一项是雁回山狩猎,本王倒是要看看你骑射的真本事。”
“奴也想看看殿下这些年长进如何,是不是如奴听到一般。”
听到?李忻欣喜问:“你听谁说?”
“兰娘。她将殿下夸上了天。”想到兰娘每每提到李忻时候的神情,既有丝丝倾佩爱慕又有几缕愁绪,她转头细看李忻几眼。相较年少时的秀雅稚嫩,如今英朗俊逸,更让人移不开眼。一身甲胄,威风凌然,飒爽风流,怎会不令姑娘倾心。
以前女营的姑娘们个个挤破脑袋想在他面前露脸,一来是冲着他的身份,二来也是冲着他的容姿。
“殿下还是那么招姑娘喜欢。”她笑道。
李忻脸色顿时冷下来,望着她淡然的笑意,心如被砍了一刀。
当年她拒婚理由便有一条:流连烟花之地、风流惹情。
她知道他去烟花之地,却不知道他去做什么,更不知他从未碰过那里女子一根发丝。
她知道他身边有贵女围绕,却不知道他根本未正眼瞧过。他惹无数姑娘喜欢,却唯独不讨她喜欢。在她眼里,他是个十足纨绔,一无是处。
“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很多,殿下指哪一方面?”殷拂云再次回头看他。
他心下紧张起来,生出几分心虚,迟疑下支吾一声:“所有方面。”
殷拂云笑问:“殿下很在乎兰娘的想法?”
李忻脸色更沉,殷拂云适可而止,不再玩笑,道:“兰娘是个谨慎的人,不会乱说话。”说完拍马朝前赶。
李忻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她定然心中生疑了,这次自己给自己惹了麻烦,以后要怎么和她解释。
沉默跟着殷拂云,望着她的背影,心烦意乱。
两人刚入军营,秦澍便跑了过来,瞧见殷拂云先是惊了下,继而笑道:“二姑娘也来了。”
殷拂云福礼问安,秦澍忙摆手:“不必多礼。”一把拉着李忻走在前面几步,低声问,“你怎么将二姑娘带回来了?”
“有何不可吗?”
秦澍朝身后看了眼:“那倒没有,我听闻你要将二姑娘收房,是真的?”
李忻一愣,顿时低声怒问:“这话从哪里传出来的?”
秦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别问这话从哪里传来的,我只问你,你前两日丢下操练的将士跑回城中是不是为了她?”
李忻未答,默认了。
秦澍又问:“你当街纵马,一路奔出南门将人带回是不是?”
李忻再次默认。
“还有。”秦澍又道,“你前日酗酒,是不是还为了她?”
李忻疑惑瞪着他,前两件他知道便罢了,酗酒竟然也知道,暗中有人盯着他。
“到底何人所传?”
“不知,但现在你这位郡王娶不到姐姐要纳妹妹这事各营的将军们可都知道了。”
“一派胡言!”他怒斥一声,余光瞥了下身后不远处跟着的殷拂云,说他贪恋酒色和说他纳对方为妾是完完全全两回事。若是让她知晓,心里必定气恨他。
“既然不是,你带二姑娘来军营做什么?”
“本王何须与你说。”满腹怒气回自己营房。
殷拂云不知道他们私语什么,从两人几次回头和各自神情上看得出是关于她的事,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到李忻的营房前,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这时李忻忽然对一旁亲卫吩咐:“带二姑娘去后勤营军医处。”
亲兵愣了下,秦澍也惊住,拉着李忻劝道:“你可不能因为这几句传言,就把二姑娘安排到后勤营吃苦去。”
李忻未理秦澍,径直进了房,亲卫迟疑了下走上前,伸手接过她手中包裹:“二姑娘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