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郡王(25)
那公子身手灵活,闻邯招式浑厚有力,稳扎稳打,表面看上去不分伯仲,但明显闻邯在相让,若再交个几十招,不用闻邯反攻那公子就会落于下风。
殷拂云等着看最后结果,也想知道这个未谋过面的年轻公子是何身份,竟能够有此身手。
却不想再交了十来招,那公子收了手,将长`枪随手丢给一旁侍从,一边擦汗一边玩笑:“闻将军,你再偷懒,下次我就能胜你了。”走到廊下喝了两口茶。
闻邯笑笑:“下次三公子让闻某几招不就成了?”
“我让你白狄人可不会让,你可是要保护阿启的。”
“噗——”李忻一口茶水喷出来,咳了好几声,那公子在一旁傻乐。
“没大没小。”李忻缓过气来,擦拭身上茶水,白了那公子一眼,“信不信我让秦老将军赏你几十军棍?”
三公子傻呵呵笑道:“好好好,我错了,给你赔礼。”朝李忻敷衍作揖后走到他对面坐下,抱怨,“现在脾气真是越来越大。听说你前段时日还把殷二姑娘气病一场,前两日又把人家吓哭了。她那么娇柔的姑娘,你也舍得!”
李忻疑惑,朝闻邯和陶俭看了眼,他什么时候把人气病、把人吓哭了?这两人败他名声。
两人立即摆手:“属下不是这么说的。”
那也差不多了!再加上面前这家伙的添油加醋,就成了他有心欺负了。
三公子长叹一声:“华阳距北境几千里,她一个身娇体弱的姑娘能够活着来到北境,必是历经九死一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心中对当年之事有再多怨恨,也不该迁怒于她。况且她是殷侯……”三公子收住话,面露悲戚。
李忻垂首饮了两口茶,低低道:“不提了吧!”
沉默须臾三公子牵强笑着转开话题:“说说你的伤吧,什么时候能够好。六月军中大比,你不来可不行,否则我们轻骑营又要被欺负了。”
“不是有你吗?”
“我又不是轻骑营主将,顶什么用?”
“你都敢欺负我,还怕谁不成?”
“你别揶揄我,说正经的,营中的将士们都憋着一口气,想为你报仇呢!”
李忻看了眼自己的腿,手下意识摸了下腰:“这是我的私事,谁都不许惹麻烦,否则回营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行行行。”他拿起桌上的一颗果子啃了一口,余光瞥见一株树后的漏窗外有人影,反手便将野果打过去,人也跟着蹿出,飞身越过矮墙,对面除了被击碎的果子,什么都没有。
“谁?”闻邯紧随其后,未见到人影,只瞧见无风而动的花木。
“已逃。”
回到廊下说明情况,闻邯请罪道:“属下疏忽,立即派人加强守卫。”
李忻侧头盯着那扇漏窗须臾,低低嗯了一声,回眸看着自己的左腿和手腕,迟疑几瞬吩咐:“让厨房准备些松仁糕。”
闻邯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陶俭求证。
“你不是最不喜松仁糕的吗?”三公子问出疑惑。
“现在想尝尝了。”
第11章 第 11 章
殷拂云回到房间,立即换下身上被树枝划破的衣裙,并寻了一件花纹色泽相近的换上,快速整理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她装作若无其事捧着桌上的花瓶出去,将已经枯萎的鲜花扔掉,然后清洗花瓶,最后盛了些清水捧进屋内,再将刚采的几株迎春花插起来。
随后又出门走到院中的大鱼缸前,闲闲地看着缸内几尾小锦鲤窜游,随手捏了几小撮鱼食投喂,并向小厮讨了个小鱼缸,抓了两尾小锦鲤进去,又放入几块鹅卵石和两片树叶。正准备转身捧进房间,意识到不妥,忙向附近正在忙着的小厮求助:“小兄弟,这鱼缸太沉,帮我将它抱进房间可好?”
小厮看着她,迟疑了下,觉得好似哪里不对劲,刚刚是不是看到她将装满水的鱼缸端到椅子上来着?是有人帮忙,还是看错了?应该是那个花瓶吧?小厮怔怔应了声,上前帮忙。
“多谢。”她微微欠身相谢,恰时余光瞥见院门口有几个身影。
李忻瞧到这一幕,眉间凝重。
“二姑娘!”三公子笑哈哈跑上前,“我来。”从小厮手中接过鱼缸,笑着对殷拂云道,“二姑娘喜欢养锦鲤了?”
听这话似乎和妹妹很熟,由刚刚他们的谈话推测他应该是秦老将军的三子秦澍。她从未见过他,也没听妹妹提到过。她抬眼快速将人打量,笑道:“闲来无事消磨时间罢了,多谢三公子。”
“乐意效劳。”笑嘻嘻将鱼缸抱进屋内。
殷拂云转而朝坐在轮椅上被推过来的李忻福了一礼。
李忻将她上下通体打量一遍,目光盯着她的腿须臾,笑了下问:“二姑娘的腿伤完全好了?”